“呀,這人好生殘忍!不下來扶一把賠禮道歉就罷了,竟然還一鞭子將人摔到一邊,這也太沒人性了些!”
“誰不是?看他公然縱馬行凶,渾不把我們這些老百姓的性命放在眼裏,簡直就是草菅人命!”
“跑得這麼快,趕著去投胎麼?”
“唉,快別了,看沒看見那人座下的馬?那可是有‘追雲逐月’之稱的烏雲踏雪駒,價值千金呐!尋常老百姓哪兒能買得起?不定是哪個世家大族的貴公子呢!”
“嘁,那又如何?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別他是哪家的貴公子,就算他是王爺太子,那也不能囂張成這樣兒吧?”
“就是,當咱沒見過貴人不成?今上的皇六子也就是青王爺,那多尊貴的人物,還不是禮賢下士愛民如子,從來就沒有欺壓過咱們老百姓的?剛才那個能大得過咱青王爺?”
“嘿,的跟你見過青王爺似的。人家那可是潢貴胄,你能知道個什麼?”
“沒見過那也聽過啊!自從青王爺被賜封地來到咱們青州之後,那可是為咱們老百姓做過不少實事呐!”
“也不知道那個少年怎麼樣了?也真是佩服他,竟然有勇氣跑出來救人。起來慚愧,我們這些大人還比不上人家一個孩子……”
“別在這兒放馬後炮了,你要真的慚愧,剛才怎麼不見你去救人了?”
縱馬的麵具少年都不知道去得多遠了,街上眾人還在對剛才一事議論紛紛。
突然一聲驚恐的尖叫聲響起,“啊!我的兒啊——”
薑容循聲看過去,便見一個婦人急忙撲向那個被她救下的娃,一把將他摟在懷裏,不住地哭著,邊哭便不住地拍打著娃的屁股,口裏罵著:
“叫你不聽話!叫你亂跑!老娘都快被你嚇死了!你這個不省心的東西!老娘打死你!”
婦人口裏雖然罵得很,下手也挺重的,但卻始終緊緊地將那娃箍在懷裏,生怕一個鬆手他就會不見了一樣。顯見得是怕得狠了。
娃顯然被嚇傻了,又被母親好打了一頓,不禁哇哇亂哭起來,淚水不要錢似的流的慌。
見狀,婦人又一陣心痛,忙給他擦起眼淚軟語輕哄起來。
原來那個娃不是她的弟弟煜兒啊。
薑容心裏不清是什麼感覺,有慶幸也有失落,至於後不後悔她卻是不知道的,因為她不敢保證自己在得知那娃不是自家弟弟後還會舍身相救。
但結果終是好的,不是嗎?娃獲救,而她也沒什麼大的損失。
母子兩個抱頭痛哭了好一陣之後,婦人才想起來去找她兒子的救命恩人。隻是找了一圈也沒見著人,問了周圍的人都少年早就已經離開了,她隻得失望地牽著兒子回家了。
卻薑容跟在飛鶴後麵,一路來到一間位置頗為偏僻的酒樓外。
位置雖然偏僻,但是這周圍的景致卻很是不錯,隻見酒樓邊上一條清澈的河汩汩流淌,岸邊上楊柳依依,柳枝款擺,青煙漫漫,黃鸝鳴翠。另一邊卻是一片爛漫的桃花林,輕柔曼麗的桃花瓣在和煦的春風裏徜徉。
而坐落於這片美好景象之中的酒樓,建設得也是頗為精致雅麗。
歸林居。名字倒是起得頗有一番悠然意境。隻不知裏麵是個什麼情景?
煜兒又何以出現在這裏?
別不是掛羊頭賣狗肉吧?外麵看著是吃飯的地兒,實則裏麵暗地裏進行著某種買賣人口的齷齪勾當?
薑容不知道,自己的猜測雖然跟事實真相還差那麼點兒,但也相去不遠了。
她踏步而入,果真見到裏麵並無多少人。跟著飛鶴來到後院一間屋子前,兩名氣息內斂的青衣男子直直杵在門口,麵無表情。
難道這就是傳中的武功高手?
這個時空是有內力這種玩意兒的,不遠的,她的爹爹薑奕就是個身懷內力的武功高手。
她感覺麵前這兩人和自家爹爹有種相似的武者氣質。所以她不敢亂闖。
飛鶴飛到麵前這間屋子就停下來了,明弟弟果真就在裏麵,隻是,現在要如何進去呢?
薑容站在院子裏的一顆槐樹下,跟門口的兩個青衣門神遙遙對望,思索著該如何混進去。
青十五和青十六,也就是被薑容暗地裏稱為門神的兩個人,自然不可能看不見她這麼個大活人。雖然他倆依舊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實則心裏已經忍不住尋思開了,這子跑到這裏來幹嘛?站在那裏半了怎麼還不見動靜?
突然院子裏又來了一夥人,為一人身著錦衣,手上搖著不合時宜的折扇,一副“老子很拽很有錢”的騷包樣,就是後頭跟著的幾個廝也是穿錦著緞的,比起普通老百姓可是要氣派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