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從這種美好的遐想回歸到冰冷的現實中時,他便會感到一種極度的失落。
可是他一直都清醒地知道,這種可能絕不會實現。就她若是還活著,師父又怎會落到那種境地?之後也不會有收養他教導他的事情生了罷?
然而誰能想到,人死之後還能複生呢?
他曾經的所有關於她的美好遐想,都有可能成真!
意識到這一點後,蕭玨心中的激動狂喜簡直難以自抑。
所以,他心裏已經下意識將薑容當成了自己的所屬物,她是自己的,也隻能是自己的。
是以,在看到薑容與阿瀾接觸時,蕭玨才會抑製不住地生了殺意。
不過,他的時間還有很多,不是麼?他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他不急。
客房裏麵桌椅被物什麼都是不缺的,隻是難免積了一層灰,不過稍微打掃一下就能立馬入住。
“阿瀾,你以後就住這裏。你看還缺些什麼就直接告訴我。今晚你先將就一下,明咱們再到鎮上去添置些東西回來。好不好?”
薑容將床上的被褥整理了一番,回過頭來卻現阿瀾怔怔地看著她,見自己看過去了又立馬偏過了腦袋。
她心裏不禁感到幾分好笑,真是容易害羞的孩子啊。
回到堂屋,薑容見到蕭玨竟然還坐在椅子上,她眉頭皺了皺,“你怎麼還沒走?”
蕭玨起身一步步向她走去,少年人的身形顯得消瘦而頎長,麵上五官模糊的銀色麵具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出幾分詭異神秘的氣質來。
薑容看著他一步步走近,不由向後退去,直到退到了牆根位置走投無路了才被迫停下來。
她現自己竟然對這麼一個少年生出了忌憚之心,不由大怒,所謂怒從膽邊生,薑容一下子生出了不少勇氣來,對蕭玨厲喝出聲道:“站住!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再靠近,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雖然她故意做出這麼一副惡狠狠的模樣來,然而她忘了自己現在才不過是個**歲的女娃,又生得粉雕玉琢、玉雪可愛的,哪裏有一點氣勢可言?倒像是一隻炸毛的奶貓。
蕭玨低低笑出聲來,俯身看著薑容,細細地看了她一陣,心裏一遍遍描摹著她的五官神態,袖袍下的手指忍不住摩挲了下,想象著撫摸在麵前姑娘那粉膩的肌膚上該是何種感覺。
原來他的姑娘生得這般模樣啊。果真和他的想象極為契合,就像是從他心頭長出來的一樣。
又或者,他心裏的姑娘從他的想象中走到了現實中來。
薑容被他看得一陣毛,“看,看什麼看?!再看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蕭玨又忍不住笑了,他現自己今一笑的次數都趕得上前世的全部了。
“我是蕭玨。”他看著薑容的眼睛道,最後還是忍不住伸手觸了下她的頭。
蕭玨?薑容怔愣了一下,再看去時,蕭玨已經大步走出了院子,身影沒入了濃重的夜色之中。
總算是走了,薑容長舒一口氣。剛才那人朝她逼近過來時,她還真怕他再對自己動手呢。
薑容走進左側廂房中,看了看睡著的阿娘和薑煜,給兩人分別喂了一點稀釋過的靈液。
平哥兒熟睡著,王大娘是晚飯時喂他吃過了一頓米糊糊,又給他把了尿,家夥一直安安靜靜的,很是乖巧,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磨人。
薑容給他也喂了一滴稀釋了的靈液,又給他掖了下被子,將他伸出來的胖胳膊塞回了被子底下。她這才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她以為已經離開的蕭玨其實並沒有真的離開,而是輕身一躍就悄悄落在了屋頂上。他盤坐在薑容的屋子上方,靜靜修煉著內力,還分出了一絲心神關注著底下薑容屋子裏的動靜。
想到姑娘此刻正安然酣睡著,他的嘴角就不由勾了起來。
然而下一刻,他嘴角的笑就凝固在了臉上,因為他現屋子裏的人竟然突然消失了!
沒錯,就是突然消失了。他突然一下子感應不到薑容的氣息了。
蕭玨大驚失色,立時躍下屋頂,從窗口一躍而進,跑進了薑容的屋子裏,結果裏麵空空的,姑娘完全不見蹤影。
這是怎麼回事?!
蕭玨努力沉下心神,在房間內四處仔細查找了一番,連一個角落都沒有放過,然而始終沒有現薑容的下落。
他不相信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將人擄走了。就算是有人將她擄走,他也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