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點頭,聚芳齋在青霞鎮開了也不是一年兩年了,而是十年八年,犯不著為了一株蘭草將自己的名聲搭進去,那可不是太不值當了麼?
李長淵不給謝明思開口的機會,目光如電地看向他道:“我且問你,我聚芳齋難道管得了客人買回花草去做什麼不成?難道我們會提前預料到你們謝家會將這株蘭草拿去參加鬥花大賽?
“你口口聲聲你們謝家如何‘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怎麼卻連一株珍品花卉都培育不出來,還要到我們聚芳齋來買?這可不是貽笑大方了麼!”
謝明思臉漲得通紅,沒想到這麼個俊雅如仙的公子起話來嘴皮子這般利索,竟是將他堵得啞口無言。可若不些什麼,他們謝家的名聲就徹底完了!
不是口口聲聲自家如何如何麼,怎麼連參加鬥花大賽的花卉還要跑到別家去買?!這一點完全就是誅心之言哪!
若是他不解釋清楚了,謝家可就真得落實“無能”之名了!
“哼,我們謝家自然不差!
“牡丹名品姚黃、魏紫、雪塔、霞光;夜光白、紫金球、碧玉帶、綠蝴蝶;瑤池春晚、平分秋色、太真晚妝、燕雀同春等應有盡有!
“蘭花有程梅、送春、綠墨、白墨;綠雲、翠玉、銀鈴、紫雲;龍岩素心、鐵骨素!哪一個不是珍品名品?
“隻是,這些品種雖然珍貴,但到底算不得太稀罕,若想要奪冠,還差那麼一點。”
謝明思昂聲道:“我以為聚芳齋是早就暗中洞悉了我謝家的情況,趁著我謝家急欲奪魁的心思,便設下了這個圈套,拿著一株不知哪裏尋來的品相極佳的野草往盆子裏一栽,弄成個極品野蘭的模樣,引得我入彀!
“一則用這麼一株野草拖住我謝家,好使我們不再去尋其他的極品花卉;二則,到時候這野草又怎會開出什麼花兒來?我謝家可不就拿不出極品來參賽麼?
“你們聚芳齋可真是打得好算盤!就為了一個鬥花大賽的花魁,竟然使出這麼卑鄙齷齪的法子!”
謝明思一臉氣怒悲憤的表情,這一番控訴下來,真是引得聽者傷心聞者落淚呀。
李長淵眸子一眯,雖然還可以出不少反駁的話來,但是問題的症結還是著落在地上的這一株蘭草上。
若是能夠證明這確實就是一株蘭草,那麼謝明思的指證自然不攻而破,之前的那些話也都成了汙蔑。
若是不能證明,那麼不管聚芳齋再如何分辨,也沒有多大用處。因為世人隻記住了聚芳齋以草充蘭賣給了謝家,為的就是將謝家擠下鬥花大賽的魁位置,好自己取勝。
更嚴重的,不定世人還會忍不住猜測,前麵幾次鬥花大賽是否也存在著什麼不可告人的齷齪內幕?
如此一來,聚芳齋的名聲算是徹底臭了。這一次別是奪魁了,能夠全身而退就是僥幸了。
謝家的這一招可真是使得好呀!
便是李長淵也覺得有些棘手了,這一時之間,該如何證明這一株就是蘭草呢?除非它立馬就能開出花來。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按李德全應該不會給人捉住這樣明顯的把柄才是,他敢將蘭花賣給謝明思,那麼定是這株蘭花的花期將近,馬上就可以結出花骨朵開花了。
若是拿回去給它提供充足的肥力和溫度,那麼不出半月這株蘭草就應該開花了才對。
可是為何現在一個月過去了,它卻連個花骨朵都未結出來呢?
難道是謝家用了什麼法子?
李長淵心思電轉,一瞬間心裏掠過這多思緒,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若是不能夠令得這株蘭草開花,那麼一切都是空談。
聚芳齋的這個屎盆子,是被扣定了!
謝家的這個計策,還真是簡單有效啊!
“怎麼?聚芳齋的東家不出話來了嗎?這是承認你們聚芳齋以假亂真意圖陷害我謝家了?”
謝明思連續三問,一問比一問氣勢更盛,咄咄逼人,直要逼得人當場承認才好。
聽到這裏,薑容心裏頗有點幸災樂禍,叫你個李長淵敢訛去我的寶貝匕!叫你敢吃我的豆腐!
果真是理循環報應不爽啊。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這不,才沒一呢,就遭到報應了吧?
我是鬥不過你,但是現在有人能治你呀!
薑容心情那個爽啊,雖然現在被蒙著眼睛看不到李長淵那一副吃癟的樣子,但想也想得到他現在是如何的局促困窘了。
可惜她是想錯了,李長淵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事就情緒流露麵色大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