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容兩個待要去追,然而屋子裏的火一下子就盛了起來,而李歆和薑煜還在裏麵。
他們隻能放棄追擊黑衣人,迅跳進了窗子將李歆和薑煜兩個背了出來。令他們為之慶幸的是,兩人都還活著。
薑容心想,活著就好,隻要活著她就能把他們救回來!
薑煜隻是昏了過去,身上倒是沒見什麼傷痕,李歆卻是傷得重了,不斷咳出血來,臉色白如紙片。估計是傷著肺腑了。
薑容心中大恨,直欲將那幾個黑衣人挫骨揚灰,然而現在還是顧著院子裏的一幹傷重人員要緊。
至於今晚的黑衣人,跑不了!
一時間薑容顧不得屋子裏燃燒的大火,連忙從仙源府裏兌換了六顆定心丸給自己一幹人服下了,除了沒什麼大礙的薑煜,其他人就是老黑吉光兩個也都分到了一顆。
老黑自是不用了,今晚它可是出了大力氣,若非是它一開始和薑瀾兩人將那五個黑衣人擋在外麵,阿娘幾個不定早就凶多吉少了。
這會兒它重傷幾欲喪命,薑容當然不會看著它死去。
吉光這家夥也是,最後關頭竟然跑出來阻了黑衣人一瞬,給她爭取到了救下阿娘的機會。若不然,阿娘恐怕已經命喪於黑衣人的劍下了。
至於墨川、薑瀾以及她自己就更不用了,為了阻擋並殺掉那些黑衣人,身上受的傷早就數不清了。之前還沒覺得,這會兒停下來才覺身上痛得要命。那血不要錢似的往外流。
墨川他們也沒問薑容這藥丸是哪裏來的,隻聽她這對於內外傷療效極好接過來就吃進去了。反正薑容也不會害他們就是了,這會兒追根究底還不如趁早煉化藥效為好。
吃下定心丸後薑容並沒立刻坐下來,而是又兌換了一張雨霖符,拿出來心裏念動咒語向著屋子裏一拋。
立時雨霖符落在了屋子裏的大火中,卻並沒有被火燒著,反而裏麵降下來一道道瓢潑大的雨水,不一會子就將裏麵的大火澆滅了。
薑容這才鬆了口氣。
也幸好這屋子主要是由青石磚建造而成,沒用多少那容易起火的木頭泥磚,再加上她滅火滅得快,所以屋子裏被波及到的也隻是些衣物被褥等物。就連桌子櫃子等也隻是被火熏了一下,並未真的燒著。
而且大火並未蔓延到薑容的屋子裏去。
所以那黑衣人打算將他們都燒死在大火中的打算是完全落空了。
如今正是二月仲春的時節,白日裏太陽照在身上還挺暖和的,但是一到了晚上就不免有些寒涼。
薑容在地上坐著緩了一陣後,雖然感覺身上的傷勢好了很多,但周身寒意入侵,冷得她都有點抖。她都如此了,想必沒有內力護體的阿娘和阿煜兩人定然更難受。
她立時將兩人移到了她的房間內,給他們蓋好了被子。
走時李歆緊緊抓著薑容的手,似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想要些什麼卻是半都不出話來。
薑容忙安撫她道:“阿娘,你先別急,我知道你要什麼。你放心,平哥兒現在沒事,真的,我不騙你。你還記得上次我給他係在手腕上的鈴鐺嗎?”
她抬手將手腕上一根紅繩係著的玉鈴鐺露出來,遞到李歆麵前給她看,道:“就是這個,阿娘,這個可不是普通的鈴鐺,叫做子母鈴。我手上戴的這個是母鈴,平哥兒手上的是子鈴,我能夠通過這個感應到平哥兒的位置以及基本狀況。
“所以我知道他現在沒事。而且我估計,平哥兒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事,不然那些黑衣人幹嘛拚死拚活要將平哥兒搶去?他們搶了平哥兒去一定是受了什麼人的指使,要拿平哥兒做什麼用處。
“所以他暫時不會有事,阿娘千萬別先急壞了自個兒,平哥兒還等著您去救他呢。您一定要先養好了身子,這樣才有精力去救人,對不對?”
李歆眼中淚水直流,嘴裏哽咽不能言,隻摸著薑容的頭,半晌才道:“好,阿娘都聽我們阿容的。”
走出房門,薑容心裏也是一陣沉重,雖然是這樣,但她心裏又何嚐不擔心著平哥兒的安危?他才不過六個月大啊,脆弱的就像是一隻貓,輕輕一捏也就沒了……
更何況他還落在了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黑衣人手中,若是他餓了尿了怎麼辦?他哭煩了他們怎麼辦?那些人會不會將劍對準他的脖子來上那麼一下?
她真是不敢想下去。
隻能盡快收拾妥當了追上去,設法將平哥兒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