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式過後,薑容給上椅子上坐著的李逸和盛氏尊敬地磕了三個頭,喊了“幹爹,幹娘。”
將李逸夫妻喜歡得什麼似的,忙將她扶起來,各自遞給她一隻巴掌大的木盒子。
李逸的是紫檀木盒子,盛氏的則是黃花梨木盒,不過樣式都差不多,真不愧是夫妻倆,準備的禮物也是這般相像。
長者賜不敢辭,更何況還是在這樣的場合下。薑容沒有猶豫地就接過來了,還甜甜地道了謝。
李逸盛氏兩人更是笑得見牙不見眼,一個勁兒地道好,恨不能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塞給她才好。
旁邊的李澈見了,心下不免有些酸酸的,爹娘也真是的,有了女兒就忘了兒子。
驀地就見姑娘朝自己望過來,甜甜地喚了聲“大哥”。
他霎時間有些不知所措,但更多的是歡喜,原來被人叫大哥的感覺是這樣的,他也有妹妹了呢。麵具下的臉不由傻笑了起來。
盛氏推了他一下,“妹妹叫你呢,怎的不應?還有啊,你這個做大哥的,怎麼沒有給妹妹準備禮物?”
李澈忙回過神來,麵上一陣燙,這時他不由得慶幸,幸好自己帶著麵具,別人看不見他羞窘的表情。不然,叫妹妹看了笑話,多難為情啊。
他忙應了聲,叫了聲“妹妹”,又從袖帶裏掏出來一隻方方正正的盒子遞給薑容。
薑容接過來,迎著李澈期待的眼神,她不由歡喜問道:“大哥給我準備了什麼禮物?我能打開看看嗎?”
“當然,”李澈立刻道,轉而又有些不好意思,“這是我自己刻的,刻得不大好,你不要嫌棄。”
薑容打開來,就見到裏頭挨個躺著一對翠美人吊墜兒,刻的是簡單的水滴樣式,不過正是這樣,才更顯出了翡翠的青翠欲滴,綠瑩瑩的,就像兩顆真的水珠子一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美極了!
她忍不住驚歎道:“真美!大哥,我很喜歡!”
看出了薑容是真心實意地喜歡,李澈更開心了。
可惜薑容現在年紀還,並未打耳洞,還戴不了耳墜,不過,女孩子家家的,總少不了要戴這些,尤其是在這古代。
所以她道:“大哥,等我以後打了耳洞,第一個就帶上這副耳墜。”
一大家子人吃過早飯,薑容等人就要離開了,這讓才認了幹女兒的盛氏很是不舍,不過她也知道他們是有要事在身,耽擱不得的。
最後隻得拉著薑容了許多話兒,又叮囑了她要時常寫信過來。
“阿容,我給你的那隻盒子裏裝著一塊兒沉香木牌,那是我盛家的信物,你要是遇到什麼事了,盡管拿出來。雖然盛家沒什麼權勢,但在道上還是有幾分威信的,尋常人不敢來招惹我們盛家人。記住了啊?”
“嗯,幹娘,您放心,要是有那不長眼的來惹我,我就拿出木牌來,看誰還敢放肆!”薑容很是囂張道。
誰知盛氏見了不憂反喜,“嗯,就該這樣!我盛家的女兒可不是好惹的。”
過後李逸也單獨跟薑容了幾句話,雖然沒有盛氏那般感情外露,但也是一副“塌下來有我頂著”的護犢子架勢。
“阿容,我那盒子裏也有一塊兒翡翠玉牌,上麵刻有我李家的獨特標誌,你有事兒沒事兒,盡可以拿著牌子到李家的鋪子裏去,鋪子裏的人見了玉牌就如同見了我,你不要有顧慮。取銀子也好,拿飾也罷,隻要你喜歡。”
麵對著這情真意切的話語,薑容隻覺胸中滾燙不已,她是何其有幸啊,得遇這樣的幹爹幹娘。
她揚起燦爛的笑容,脆聲道:“幹爹就不怕我將鋪子給搬空了?”
李逸不由得“哈哈”大笑,“隻要阿容喜歡,搬空了又如何?”
最後離開時,李逸夫妻倆又給薑容等人準備了一大車的禮物,吃穿住行用樣樣都考慮到了,就怕薑容在路上有什麼不方便的。
這還是考慮到薑容他們在趕路的緣故,若不然,禮物可就不止這麼一車了。
盛情難卻,且又是幹爹幹娘的一番心意,薑容他們不得不收下了。
隻是,這憑空多出來一輛馬車,多耽擱行程啊。
無奈,他們隻得將裴秀三人坐的那輛馬車給棄了,都坐到薑容他們這邊來。
薑容這輛馬車,雖然外頭因著用了障目符的緣故看起來很不起眼,但實際上內裏的空間可是很大的,內外車廂再加上車轅處一共坐下九個人一點兒也不覺得擠。
至於那輛滿載著禮物的馬車,就用繩子和前麵薑容等人坐著的馬車綁在一塊兒了,這樣也不用專門分出一個人特地去趕車了,隻消跟在後頭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