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啊想,薑容突然敲了自己一下,豬腦子啊,山不來就我我就去就山,既然撫遠居裏的人縮在烏龜殼裏,那她把他們引出來不就成了?
到時候製造一場混亂,不定可以渾水摸魚。
哈哈,就這麼辦!
一刻鍾後,“著火啦!著火啦!快來人救火啊!”
這一聲是薑容捏著嗓子喊的,為的是把所有人都喊起來,免得到時候火燒起來了殃及無辜。
雖然她是想給撫遠侯一個教訓,但其他的人可沒惹著她,要她罔顧人命她做不到。
聽見有人喊著“著火啦!”,無論睡著沒睡著的,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俱都從屋子裏衝了出來。
然而他們到外麵一看,哪裏起火了?一點火星子都沒見著,這不是耍著人玩兒嗎?
眾人不免怨聲載道,更有甚者破口大罵,然而很快,侯府中接二連三有好幾處都莫名其妙著了火,這火一下子就竄了起來。
侯府裏眾人一下子就鬧哄起來,救火的救火,逃跑的逃跑,尖叫的尖叫,亂糟糟似煮開了一鍋大雜燴。
來也怪,那火竟然愈撲愈旺,潑了水上去不僅沒能滅火,反而更助長了火勢。而且更奇怪的,那幾處燒著的屋子火勢竟然也沒有朝著邊上蔓延。
動靜鬧得這麼大,正在撫遠居的書房內辦公的撫遠侯哪兒還能坐得下去?
“怎麼回事?”薑權走出書房,沉聲問道。
輪值的鞭蕖回道:“侯爺,是府裏好幾處起了火。”又將火勢的奇怪之處了。
薑權眉頭皺成一個川字,第一反應就是有人蓄意到侯府來生事。
他大踏步往外走去,“走,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哪個宵敢來放肆!”
此刻薑容正候在撫遠居外,當現薑權的身影時,她在他麵上掃了一眼,現這人和自家爹爹竟然很有幾分相似,再結合他的穿戴,這位無疑就是撫遠侯本人了,也就是她的便宜爺爺。
不過這和她沒什麼關係,她隻關心他在陣法中的走法。當即,她的目光就凝在他的……腳上,仔細注意著他行走的規律。
待得薑權離開之後,薑容摸過去,進入陣法的範圍,循著他的足跡一步步逆向走過去,剛開始兩步還走得很順利,結果到了第三步時,眼前景象驟然改變。
她突然置身於一片繁華綺麗的桃花林中,眼前一切美得不似人間之景,鼻端嗅到一股清甜的桃花香氣,讓人恨不能永遠沉溺其中。
幻境!
薑容再要退回去卻已經遲了,眼前這大片桃花林已經模糊了她的方向感與六識,縱使她往後退,也不一定是朝著原來的方向後退,更有可能是落入陣法的陷阱之中。
該死,她明明是按照那人的逆向軌跡來走的啊,怎麼會出錯?
前麵兩步還好好兒的,怎麼到了第三步就突然變了?突然變了?
薑容腦中靈光一閃,哎呀,她怎麼沒想到這是一個變陣呢!
所謂變陣,就是不是一成不變的,或者生死門變換位置,或者走法隨著時間而改變,或者是其他的什麼情況,總之這個要看陣法師怎麼布置。
變陣比起一般的陣法還要難以破解得多,因為它千變萬化,存在著各種可能性。
瑪蛋,她這算不算羊入虎口,自己把自己給掉進坑裏了?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眼見著符篆的有效時間一個時辰已經過半,她若不能在這半個時辰內從陣法中脫身,到時候露出行跡來,等待她的可不會是什麼好下場。
現在她已經不奢求能夠將平哥兒救回來了,隻要能夠逃之夭夭她就已經謝謝地了。
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現在已經知道了平哥兒的下落以後就好辦了。
當務之急是如何脫身呐脫身。
身陷絕美的幻境之中,若是一般人這會兒早就被迷了心智,但薑容是誰啊?她可是兩世為人,且之前還接收了師父盛端雲一生的龐大記憶,心智早就被鍛煉出來了,這的幻境根本就無法迷惑住她。
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半空中那些紛飛的桃花瓣兒看起來柔軟美麗,實則暗藏殺機,保不準哪一片花瓣就是割人的利刃。
淬不及防之下,她已經中了好幾下。
薑容幹脆躲進了空間中,不過這也隻是權宜之計,空間可不能帶著她跑路,她在什麼地方進去,出來還是在那塊位置。
約莫兩刻鍾後,薑權回來了,甫一踏入院子,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嗯?陣法竟然啟動了,莫非那個縱火之徒竟然跑到了撫遠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