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家鳥都不鳥他,直接一揮袖子,將他連同羅門隱門一幹人等都給扇進了竹林中。
白不衣等人飛在半空中的時候,腦子還有點轉不過彎來,他們門主,怎麼會是那老頭兒口中的女娃娃呢?
難道他老眼昏花到如此地步,竟連男女都分不清楚?
蕭玨身在半空中,內力一提,迅穩住身形,一個鵠子翻身輕飄飄落在地上,就要轉身回去。
然而背後哪裏還有薑容的身影?他周圍目之所見全都是影影綽綽的竹子。明明隻是短短的一段距離,卻已經完全找不見出路了。
蕭玨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陣法包圍之中。其他人同樣如此。
幾步開外的薑容驚訝地看著這一幕,轉眼間就看不見蕭玨他們的身影了,她兀自站在原地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嘿嘿,怎麼樣?我這一手高明吧?羨慕吧?要不要跟我學?我看女娃你骨骼清奇,眼神清明,心思純澈,賦出眾,而老夫我呢,正好缺一個乖徒兒,便欲收你為徒,你應是不應啊?”
竹公坐正了身體直視著薑容,雖然語氣有些漫不經心,但目中深處,卻是隱藏著一抹期待。
隻是他注定要失望了。
薑容麵帶歉容,卻還是很幹脆地拒絕了他,“不瞞您,我已經有師父了,所以隻能辜負您的好意了。”
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合了自己眼緣的女娃娃,欲將自己這一身本事傳下去,竹公不想輕易放棄。
“哦,是哪個?來聽聽。”
除非武功比他還高,本事比他還大,不然,這個徒弟他是搶定了。
薑容有些哭笑不得,似他這般的武功高手,當世已經少有人敵,若是他透露出收徒的意思,多的是人想要拜他為師,他怎麼就盯住自己了呢?
不自己已經有了師父,雖然這個師父早已經不在人世,就這武功高強的老人,怎麼突然就提出要收自己為徒呢?
她可不會相信老人那些她“骨骼清奇、心思純澈”的鬼話。
這話拿來騙三歲兒還差不多,拿來哄她,是把她當傻子麼?
她可沒有覺得自己人品有這麼好,出門就能有武功大師來收自己為徒。
隻是這話她卻不能直接道出,隻能盡力得委婉一些,免得觸怒了他,一掌就將自己給滅了,那可沒地兒哭去。
如今隻能忽悠他一番了。
薑容心下計定,道:“我師父姓盛名端雲,三年前收我為徒傳授給我一身本事後,就四處雲遊去了。期間偶爾會回來看望指點我一番。雖然師父與我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她老人家對我的大恩大德,子不敢或忘。”
竹公聽得一笑,“還子呢?你這女娃娃,女扮男裝久了,還真把自個兒當男兒了?”
薑容耳朵一熱,訕訕一笑,“口誤,口誤,您不要在意。”
其實薑容還真是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竹公要收她為徒,並無什麼其他的心思,純粹就是覺得好玩兒。
誰叫她女扮男裝扮得太到位了呢?竹公一見之下,陡然升起了極大的興趣,就想著把這丫頭收在身邊好生教導她一番,也能給這無聊的人生添加一點樂子。
不過這話他能當著薑容的麵嘛?當然不能了,所以他就隨口了些場麵話。結果卻弄巧成拙,引起了薑容的誤會。
他也看出來這丫頭不願拜自己為師,心想自己在江湖上那是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啊?如今白送給這丫頭當師父她都不要。
人老了脾氣也跟著變得孩子氣了,要不然怎麼“老老”呢?
他還偏就要這丫頭見識一番自己的實力,親身感受一番,就不信她不動心。恐怕到時候她還會哭著喊著要來拜自己為師呢。
心裏打著如意算盤,竹公毫無預兆就出手了。
隻見他以手成爪驟然向薑容抓來,度快如閃電,激起一陣破空之聲,有不可抵擋之勢。
薑容駭然一驚,深覺退後已不可取,隻能勉強迎擊上去。
千鈞一之際,她手腕一個翻轉,舜華短劍已被她拿在手裏,劍刃上亮芒一閃而過,橫檔身前,阻住竹公的來勢。
竹公方向不變,直接抓向她手中的短劍,竟是直接以手取刃。
然他卻是看了薑容手裏的這柄短劍,下一刻就吃了苦頭,以他刀槍不入的鐵爪竟然被破開了一條血痕,他這一驚可非同可。
已經有多少年自己沒有受過傷了?
竹公眼中閃過一抹亮芒,愈加堅定了要收薑容為徒的打算。
不過那邊薑容也沒好到哪裏去,雖然竹公沒有傷到她,但是他抓在劍刃上的那股巨大的反彈力卻是震得她猛地後退幾步,差點站立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