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讓我買,我還偏就要買了。之前不是還要給我打折嗎?
薑容拉著景嬙站到了隊伍後頭,前麵的人恰好是許紫煙。
輪到許紫煙時,裴隱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姑娘,你不是看不上我的破爛貨嗎?”
薑容本以為許紫煙會勃然怒,沒想她卻是笑著道:“此一時彼一時嘛,之前我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一個丫頭計較了。”
聽見這番話,薑容頓時在心裏對她高看了一眼。
這姑娘,很懂得審時度勢嘛。該抬頭的時候抬頭,該彎腰的時候彎腰,絕非池中物啊。
到了薑容,她走上前去,蹲下來在攤子前挑挑揀揀,很快就選了一瓶辟穀丹、一瓶玉容丹外加其他的一些東西,問裴隱道:“這些您給我算一下。”
裴隱很快就報出了一個數,“總共二百兩。”
“二百兩?您給我的折扣算到哪裏去了?”
“什麼折扣?我這攤子上該什麼價就什麼價,絕沒有打折的道理,你這子可不要為難我老人家。”
“哦,原來有人話不算數啊,才不久之前過的話就給忘了個一幹二淨。這樣毫無誠信的人,我可不敢跟他做生意。”
話落東西也不要了,直接起身欲走。
“哎,回來回來。”裴隱衝她招手,將一隻黑乎乎的陶碗拿出來,放進她挑的那一堆東西裏頭,道:“前頭的人我都沒給打折,到了你這裏也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就壞了規矩不是?我送你一個搭頭,怎麼樣?”
薑容嫌棄地拿起那隻黑陶碗,模樣還算周正,卻是什麼花紋也沒有,這也就罷了,表麵竟然還坑坑窪窪的,太粗了些。也不知道他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裏搜羅出來的。
這麼一隻幾文錢就能買到的東西,他竟然有臉送給她當搭頭?
誰要啊!
裴隱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這可是寶貝,你不要就算了,我還舍不得給出去呢。”著就要收回去。
他這樣一,薑容倒是覺出味兒來了,難道這毫不起眼的黑碗當真是什麼寶貝?
薑容往邊上一躲,道:“送出去的東西哪兒有往回收的道理?念著你一大把年紀了,還出來幹這坑蒙拐騙的勾當,賺點兒銀子也不容易,我就勉為其難收下好了。”
裴隱頓時吹胡子瞪眼了,沒好氣道:“臭丫頭,你會不會話呢,跟你那死鬼爺爺一個德行!我咋地就坑蒙拐騙了?我這做的可都是正經生意,堂堂正正地賺錢!今兒你要是不給我道清楚了,我跟你急!”
薑容也顧不得他急不急的了,腦子裏隻回蕩著他那一聲“臭丫頭”。
他是怎麼認出自己的?什麼時候空間出品這麼不靠譜了?以前可從來沒有這樣的事兒呀!
幸好周圍的都是羅門和隱門的人,不然給別人聽去了,還真是不的麻煩。
又聽到他什麼“死鬼爺爺”的話,她略一想,就明白了,他定是從竹公那裏知道的。
“好好好,我冤枉你了行吧?我話的不中聽行吧?我孩子口無遮攔,有口無心的嘛,您老人家就不要往心裏去了。”
裴隱輕哼一聲,偏過頭不理她,表示自己仍然很生氣!
薑容理虧,又擔心他嘴上沒個把兒門的,把自己的真實身份給宣揚出去了,那可就不好了。
遂道:“那您要怎麼才肯原諒我呢?”
裴隱先還端著,時間久了又怕真把姑娘給氣跑了,過了會兒便轉過身來,狀似漫不經心地道:“你送給趙老頭那酒,還有沒有?”
酒?莫非這老頭兒也是個酒癡不成?嘿嘿,這下就好辦了。
薑容故作為難道:“有是有,就是……您也知道,那等好酒本就不易得,我又送了爺爺一瓶,剩下的可就不多啦。”
“那就是還有了?”裴隱眼睛登時一亮,恨不能拉著薑容的手讓她把酒給交出來,驀地察覺到自己這樣表現得未免太過急切,太不矜持了。
於是清了清嗓子,一副高人姿態道:“我也不多要你的,你就意思意思給我個兩瓶吧,拿了你的酒,我就大人有大量,把你剛才那番冒犯我的話當個屁給放了,不然——”
著在她身上掃了一眼,目光裏是**裸的威脅,好像她不答應他就會將她的身份給曝光一樣。
薑容嘴角抽抽,麵現難色,最終還是咬咬牙,又拿出來一隻瓷瓶,連同先前的那隻,一起遞了過去。
裴隱嘴角要咧不咧的,一陣風似的將兩隻瓷瓶給刮過去了。
“丫頭很上道嘛,我喜歡!既如此,那我就不為難你了,你去吧。”甩甩袖子開始趕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