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深深地看著她,一把將人扣進懷裏,深吸了口氣,這才接著她剛才的話道:“不是,是我前世的身份。”
薑容差點咬了舌頭,驚聲道:“你該不會是,陶公他看出來你是——借體還魂的了?那怎麼辦?”
蕭玨親了親她的心,安撫她道:“沒事,他即便知道了,也絕對不會出去的。”
薑容驚惶的心安定了些,環著他的脖子靠在他肩窩裏,道:“你怎麼知道他就不會出去呢?”
蕭玨托著她慢慢往前走,聞言輕笑了一下,“若是我重生之事,就和他們脫不開關係呢?”
“什麼!”薑容這一驚可非同可,猛地抬頭看著她,眸子睜得大大的。
“阿容……”蕭玨輕撫著她的麵頰,目光複雜。
這一世因著恢複了前世的記憶,所以他對於很多事情有了重新的認知。再根據他之前查探到的一些久遠的消息,他已經確定,自己的重生絕對不是偶然!也絕非老爺清醒後的神來一筆!
而很有可能,是人為的。
那麼,與他命運相伴的姑娘,上一世本已經去世了,現在卻好好地被他抱在懷裏,他是不是可以懷疑,她也有著同他相似的經曆?
他們兩人的命運,早在很久之前,早在他們都還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糾纏在了一起,不可分割。
然而因著前世兩人雙雙意外身故,世間原本的命運軌跡生了嚴重的偏離。或者,與某些人的希冀大不相符,所以,才有了他們這重活的一世!
隻是,這猜測太過駭人聽聞,連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但是經過了剛才的第十關,他已經有些肯定了。
然而到底是否為真,還需要更多的證據來證實,現在肯定還為時過早。
“怎麼了?”薑容回視他,不知為何,被他這樣的目光看著,她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蕭玨低頭含著她的唇舔/舐了一陣,確定她還在自己的懷中,將她整個人擁得更緊了,直要嵌入自己的骨血中一般。
分開之際,兩人都不由得有些輕喘,待平複了氣息,蕭玨這才道:“無事,隻是想喚你一聲。”
隻要你還在就好,不管這具身體裏的靈魂,是原本的你,還是別的什麼人,隻要是你就好。
兩人繼續前行,其實也隻有蕭玨一個人出力,薑容是完全被他抱著的,不用出一分力氣。
長長的石道似乎沒有盡頭,隻回蕩著他輕微的腳步聲,薑容窩在他懷裏,舒服得都快睡著了。
想起來之前的話題還沒結束呢,就被他以那樣的方式突然打斷了,她動了動,出聲道:“‘他們’是誰?你為什麼會自己的重生和他們有關?”
“他們,就是包括陶公在內的落霞山莊的人,或許還有其他的一些人。之前在魂池石洞內,我與你過的話,還記得嗎?”
那會兒他確實了不少話,還折騰得她死去活來,但那些話,想想都讓人臉紅心跳,他這會兒又提起來做什麼?
察覺到她身體上的變化,蕭玨心念一轉,便明白過來,不由湊近她耳邊道:“想到哪裏去了?”
著手也不老實起來,撫在她背上的手似有若無地在她身上輕點流連,激起了一陣陣讓人酥麻心顫的電流。
蕭玨聲音喑啞,“我的是,我記起了前世的記憶——”
他前世差點喪生於一場大火之中,後來雖不知如何逃了出來,卻麵容已毀,而且還丟失了以往的記憶。
而之前在魂池中煉魂之後,前世那些他遺忘的記憶,卻是忽然像被打開了封印的匣子般,一下子湧了出來。
隻是這具身體並非是他自己的,融合前世自身的那股龐大的記憶,還需要一個過程。
而隨著他的講述,他的記憶才真正的開始變得鮮活起來,也讓他憶起了曾經的那些喜樂與悲歡,以及……仇恨!
他記起自己以前生活在一座大山的部落內,部內絕大多數的人眼睛都是綠色的,就像春風下晶瑩透徹的湖麵一般,極為純淨動人。
他們性平和,擅長與動植物交流,這是他們與生俱來的賦。不過這賦有強有弱,弱者隻不過是比普通人要好一些,能夠達到與動植物初步交流的程度。
強者卻可統禦萬獸,令草木皆兵!
隻不過他們從未想過利用自己的賦做些什麼,隻一心安安靜靜地生活在太蒼山深處。
這個部族,便是世人所流傳的太蒼氏。
太蒼氏很早以前就生活在太蒼山脈的深處,而他的祖先,原先卻並非是太蒼氏的族人,而是——前秦的皇室子弟,秦徵(音同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