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過神來,蕭玨就看見了身下之人被自己摧殘的可憐模樣。
他頓時意識過來自己幹了什麼荒唐的蠢事,直恨不能給自己來上一刀子!他忙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件外袍將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擁在身前。
“阿容,阿容……”一遍一遍地喚她,聲音裏充滿了無盡的悔恨、痛苦與自責。
薑容不理他,隻一個勁兒地哭,淚水像打開了水龍頭似的嘩嘩的流,哭得直打嗝,可把蕭玨給心疼壞了,卻又不知如何是好。
更一股恐慌在心中蔓延,阿容不理他,阿容不理他,他霎時間感覺整個人都墜入了無盡的深淵中一般。
“阿容……”蕭玨絕望地喚著這個名字,身體如同一座坍塌的高山般,整個人都傾頹了下來,跪在了她的麵前。
薑容霎時間驚呆了,原先她還想著,好你個蕭玨,我哭成這樣你都不來哄我,看我以後怎麼治你!
然而現在是怎麼回事?蕭玨他——竟然跪在了自己麵前!
薑容頓時氣瘋了,胡亂擦了眼淚,拿腳去踢他,“蕭玨,你混蛋!你跪著做什麼!你以為你朝我下跪我就會原諒你嗎?你錯了,大錯特錯!我隻會看不起你,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知不知道!你給我起來!”
邊罵邊踢,既恨又怒,身上的外袍掉了都不知道。
然而她這番舉動,卻是讓蕭玨猶如久旱逢甘霖一般,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他驀地抬頭看她,“阿容……”
卻又在看見她此刻的模樣時,頓住了後麵的話頭,心頭一股子烈火迅竄遍了全身。
而薑容在他抬頭的那一刻,心頭一震,整個都愣住了,蕭玨竟然哭了,關鍵是,流的還是——血淚。
他臉上有兩行深深的血痕,霎時間刺痛了她的心,讓她心髒驀地一陣絞痛,整個人都呼吸不過來。
“你……”她忍不住伸手去觸碰,卻又在觸及他臉上的血痕時猛地收回手來。
蕭玨這才意識到自己此刻的狀況,本覺得在她麵前流露出這幅模樣來有些狼狽難看,想要迅處理掉,但在看見她滿臉的心疼與震驚時,他心頭一動,迅改變主意,裝起可憐來,還故意將臉往她麵前湊。
“阿容,我難受……”蕭玨抱著她的腿,貼著她的胸口仰看她,神情不出的可憐。
看他這樣子,薑容哪裏還氣得起來?
聽見他難受,不由拍了他一下,“血都從眼睛裏流出來了,能不難受嗎!”
語氣雖然凶惡,但手上卻是輕柔地拿出帕子來給他擦拭著。
蕭玨無賴耍流/氓的本事無師自通,眼睛貪婪地注視著她身上的每一處,身上像著了火一般,臉還不著痕跡地在她胸口處蹭著,嘴唇不時擦過,卻不敢用力,忍得頭上汗都冒出來了。
見狀,薑容不由得更擔心了,“怎麼了?很痛嗎?要不要我給你吹吹?”
邊著邊就捧著他臉給他輕輕吹起了眼睛,還想著有沒有能夠緩解眼睛疼痛的藥。
看見他眼睛依然紅著,似乎還冒著滲人的紅光,她愈擔心了,眼睛再這樣下去,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哪裏知道,蕭玨這樣完全就是覬覦著眼前她這塊無比鮮美的鮮肉好嗎!他那眼睛裏的紅光,分明是狼光!
可憐她自己將自己送到了大灰狼的嘴邊,卻還毫不自知。
將他臉上的血痕擦拭幹淨後,薑容直起身來,就覺胸前一痛。原來是蕭玨忘了鬆嘴。
這下子可遭了。
薑容愣愣地看著他,再低頭一看自己,口裏驀地出一聲驚呼,猛地將麵前的蕭玨一推,自己忙將掉到地上的外袍撿起來披到身上,退後幾步緊貼著石壁。
蕭玨的身體如鋼鐵鑄成的般,紋絲不動,仍舊紅著眼緊盯著她,雖然他此刻是跪著的,但卻不比薑容要矮多少,反而給了她莫大的壓力,好像矮了一截的那個人是她一樣。
薑容忍不住踢了他一下,惡狠狠道:“蕭玨,轉過頭去!”
結果踢出去的腳被他一把抓在手裏,他非但沒有轉過去,反而盯得更狠了,直讓人想到那暗夜裏的狼王,似乎下一刻就會朝她撲過來似的。
薑容緊貼著石壁,退無可退,一隻腳又被他抓著,不由心下惴惴。
“你要是再敢像剛才那樣對我,我就——”
蕭玨緩緩膝行著逼近她,聞言動作一頓,隻是將腦袋埋在她腹部,急促地喘著粗氣,卻是沒做什麼出格的舉動。
兩人這般一站一跪,也不知過了多久。
終於,薑容忍不住揪了揪蕭玨的耳朵,軟聲道:“蕭玨,我腿疼,你起來。”
她維持這個姿勢容易麼她?再了,他跪這麼半,膝蓋就一點感覺也沒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