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雍王果真問心無愧,那自然不用害怕進京了。若是他拒不接受,那隻能明,他當真與太子遇刺一事脫不了關係!很可能就是雍王出手做下的!
然而朝中也有一些人站出來反駁道:“雍王有那麼傻嗎?在自己的封地上對太子動手?將把柄主動遞出來?就是要動手,也得等太子出了雍州吧,這樣才能脫離嫌疑啊。”
“太子在雍州出事,恰恰就證明了雍王乃是清白的。”
又有人反駁了,“若是雍王也像你這樣想,反其道而行之,那又待如何?豈不是把咱們所有人都騙過去了?你這樣想是不對滴!”
建昌帝被吵得腦仁疼,一擺手,直接散朝了。
沒有人想到,本來失蹤的太子殿下,竟然一直都好好兒的,這會兒正穩坐釣魚台,看各方好戲呢。
薑容問蕭玨:“你覺得有可能是雍王嗎?”
蕭玨搖頭,“蕭琅是個聰明人,謀略武功都不差,且他有一個其他人都沒有的優勢,那就是“為長”,隻要他按兵不動,其他人遲早會忍不住動手,到時候他就能夠坐收漁利了。”
“那難道是其他幾人?”薑容皺眉思索,一個個名字從腦海中劃過。
蕭玨緩聲道:“還有一方勢力,也在暗中對我虎視眈眈。”
“嗯?誰啊?”薑容支起身來看著他。
“秦徹的後人。”
“哦,我想起來了!秦徹不是一直想要恢複祖宗大業收複山河嘛,他的後代子孫也都繼承了他的遺誌,想要除掉大祁的儲君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上次你給我提到的這一代秦徹後人叫什麼來著?”
“秦紱。”
“對的,秦紱,你有沒有可能是他在暗地裏動的手?”
“秦紱,我記憶中他並非是一個雄才大略的人物。四年前的地異象,隨後的石碑,這一件件,都不像是他搞得出來的。”
“那你他還有沒有兄弟啥的?秦紱沒有能耐,不代表他的兄弟也沒能耐啊。”
蕭玨眼中劃過一抹亮光,“嗯,確實很有可能。秦紱,應當不是秦徹唯一的後人。秦氏一心想要扳倒大祁,其內部也許並非鐵通一塊,而是各自為政。
“他們的目的是一致的,那就是推翻大祁的統治,換上秦氏來做這下霸主。但是具體由誰來坐這個位置,他們內部恐怕不是那麼統一。”
幽州臨川縣,太白樓三樓靠窗的包間內,正有一夥兒富貴公子聽曲兒喝酒,一紫衣公子忽而往窗外一瞅,登時呆住了,驚叫道:“你們看那是什麼!”
眾人聞聲湊過來,一藍衣公子調笑著道:“趙邏,你不會是看到什麼美人兒了吧?”
待走過來一看,眾人也俱都驚住了。
隻見窗外遠處起伏的山巒間,有一座高塔聳立其間,高聳入雲,直插雲霄。
幾人麵麵相覷,驚疑不定,趙邏道:“那一處是日鑄山吧?我怎麼不記得山上何時有這麼一座塔樓啊?”
眾人繼續凝神看去,沒過多久,那一處又出現了幾十座高大巍峨的宮殿,碧瓦飛薨,磅礴瑰麗,他們這才明白是出現山市了,也就是通常的海市蜃樓。
倏忽間,一座高低起伏的城牆出現,連綿不斷有六七裏長,竟然像是一座城池。那些宮殿便被囊括其間。
城門上方書寫著三個古體大字,應當是城池的名字,隻是那字體卻是陌生得很,竟然沒有人識得。
城內高樓、廳堂、街巷、坊市等應有盡有,數之不盡。
這時候注意到山市的人多了起來,紛紛驚呼,“那是什麼?怎麼有宮殿城池隱藏在雲霧間?”
忽然,一陣大風刮起,塵氣莽莽,山頭的城池變得隱隱約約。待風止歇,空重又變得明朗起來,剛才眾人所看到的一切俱都消失了,隻剩下了最開始的那座塔樓,依然直插雲霄。
仔細看去時,那座樓每層有五間,門窗全部大開著。裏頭燈火明亮,透露出窗那邊的空來。
人們一層一層往上數,樓越高亮點越,數到第八層,亮點便如同上的星星一般大了。
再往上,就昏暗得看不分明,沒法計算層次了。
人們還可看到,樓中的人來往不停,或靠或站,或躺或坐,形態各不一樣。
過了會兒,塔樓漸漸低矮下來,可以看見樓頂。這時上突然掉下來一物,似流星一般,直衝樓頂而去。
其後竟有一條碩大的金龍追著那物而來,那物倏忽間光芒大綻,明耀非常,甚至蓋過了金龍的光彩,將其覆蓋在內。
人們再一看,那黃金巨龍竟然身子一縮,迅縮,最後化為了一個金點,沒入了那物之中。確切地,是被那物給吸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