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輿忙接過來,“多謝夫人!”
薑容擺擺手,“以後宮外還有關於這類的事情,你就給我。”
張伯輿哪有不答應的理?
晚上薑容正躺在秦軼臂彎裏熟睡,驀地際一聲轟隆炸響,將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秦軼也倏地睜開眸子,將她摟緊了些,柔聲道:“莫怕莫怕,不過打雷而已。”
在他的輕哄聲中,薑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耳際卻一直響著“唰唰唰”落雨的聲音,不時伴隨著一聲驚雷。
早上起來,雨已經停了。
薑容吃過早飯,就帶著張伯輿並阿萱阿音兩個婢女到園子裏走了走,呼吸這雨後的清新空氣。
坐在亭子裏,張伯輿起道:“夫人,昨夜打雷,將城東溜龍園中的一株百年梧桐樹給劈成了焦灰。”
“這雷竟如此之大?難怪昨夜駭得我驟然驚醒。”
阿萱道:“是呢,夫人,昨夜可嚇死奴了,半晌都不敢入睡,深怕那雷一個不長眼,就劈到我身上來了!”
薑容不禁笑了起來,從桌上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她嘴裏,“來,給我們阿萱好生壓壓驚。”
阿萱頓時笑得兩眼眯成了縫,嘴裏咬著糕點,雙頰一股一股的,著實有趣。
旁邊阿音白了她一眼,“夫人,您就聽她胡吧,昨晚不知道是誰睡得跟死豬一樣,那麼大的雷都沒將她給吵醒,奴真是佩服之至!”
“哎,阿音,你怎麼能揭我的短呢!”著就要撲上去撓她。
這下子,薑容更是笑得前後打跌,直不起腰來。
秦軼過來時正見到這一幕,他踏入亭子,張伯輿幾個忙要向他見禮,他擺擺手,讓他們候在亭外。
挨著薑容坐下,一手摟住她的腰,秦軼含笑問道:“何事令得阿容這般開懷?”
薑容將剛才的事了,秦軼瞟了張伯輿一眼,“賞。”
阿萱頓時喜不自禁,隻是礙於王的威嚴,不敢表露出來,臉卻激動得紅了。
阿音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不過是令得夫人開懷一笑,王上就要賞她們,看來王上還真是將夫人當成心肝寶貝了。以後更得好生侍奉夫人才行。
薑容問秦軼,“溜龍園,這名字怎麼來的?”
秦軼握著她一隻手細細摩挲道:“因園中曾出現過遊龍,所以後人便將那一片圈了起來,改造成園子。”
“這世上還真有龍不成?”
“信則有,不信則無。”
“那園子裏好玩兒嗎?”薑容興致勃勃地問。
“阿容想去?”
“嗯嗯,在宮裏待得有些無聊了,想出去看看。”
秦軼沒作聲,薑容覷了他一眼,轉了個身子將腿擱在他腿上,不住晃動著,拉著他的胳膊一陣哀求,“秦軼,秦軼,我們出去玩兒吧,好不好?也不一定要去溜龍園,隨便哪裏都行。”
秦軼靜靜地看著她撒嬌癡纏,終是無奈地歎息一聲,將她抱在腿上,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呀,都要做王後的人了,以後可不能這麼孩子氣。”
薑容惡狠狠地揪住他的領口,“那你去不去?”
秦軼親了她眼睛一下,眼裏分明有著笑意,“夫人有命,怎敢不從?”
“哼,這還差不多。”薑容獎勵似的親了他一下,諄諄教導:“為君者,須當勞逸結合才對,不然一味勞心勞力,會短命滴!”
秦軼捏了她鼻頭一下,“就你歪理多。”
薑容抗議,“明明是真理!”
本來出行之日定在兩日後,然而他們終究沒能成行。當一切都準備好,就等著出時,又一件怪事生。
有破麻鞋自己積聚在城外的官道上,多的地方竟達四五十雙。人們有時把它們丟散開來,扔進樹林草叢中。明再去看,路上又恢複了老樣子。有人看見是野貓把那些破麻鞋銜來丟在路上的。
世人皆知,麻鞋,人之賤服,應當勞苦受辱,乃是平民百姓的象征。
破,是窮乏破敗的象征。道路,是土地的紋理,各地交通往來的途徑,帝王的命令靠它來傳送。
然而現在破麻鞋積聚在道路上,這預示著老百姓疲乏困苦,即將聚眾造反,斷絕各地的交往而堵住聖旨的傳達啊。
經此一事,城內外人心浮動,薑容乃是妖星的傳言一下子擴散開來。
不知何時,大街巷都傳唱起了一俚語童謠。
“怪胎出,狗妖現。兩足虎,王室亂。雙鯉魚,兵禍臨。妖星惑,君王昏。梧桐不容,龍氣自秦瀉。敗履聚於道,四方壅王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