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軼眉眼帶煞,周身始終籠罩著一層揮散不去的血氣,如同從血獄中走出來的魔神。
此刻他身上未著盔甲,隻一身簡單的玄色常服,負手立於潁城城牆之上。
城內,司馬倫帶著破城而入的秦軍大肆搜刮,膽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楚人俱都閉門不出,緊縮在屋子裏,生怕被凶悍的秦人給隨手取了性命。
城內傳來秦人的大笑聲,歡呼聲,楚人的尖叫聲,求饒聲,昭示著秦人一幕幕作惡的罪行。
然而秦軼仿若未聞,隻是靜靜地站在城牆上。
士兵們長時間高強度作戰下來,需要泄,需要釋放,需要將緊繃的精神放鬆下來,所以他不會阻止他們。
至於楚人的反抗,那又如何?
膽敢對他的阿容下手,膽敢聯合趙、燕進攻秦國,就得有承受後果的覺悟!
秦軼看著底下城中的一幕幕,眼中古井無波,心中激不起絲毫波瀾。
驀地,一個士兵騎著快馬飛來報,“王上,楚王宮已經攻下!”
秦軼微一頷,朝下麵走去,跨上驚帆,朝著王宮而去。
一路騎馬直接來到朝殿前,秦軼下馬走了進去。
此刻,殿內外已盡數被秦軍把手,楚王並一眾王孫妃嬪們,盡皆跪伏在地,神色驚惶不安。
秦軼走到大殿王位上坐下,手中細細摩挲著錦囊,靜靜地看著底下的一幹人,半晌未言。
無聲的氣勢更令人恐懼,殿中跪著的眾人不禁瑟瑟抖起來。
驀地,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子直起身向上麵的秦軼看去,口裏怒罵著:“秦軼,你這個暴君!你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罷就要咬舌自盡。
然而旁邊一士兵及時出手製止了她,直接將她下頷給卸了。
這女子乃是楚王的三女,名喚荊娥,她昂著頭,恨恨地盯著秦軼。
而秦軼在看見她麵容的那一刹那,眸子一動,這女子和阿容長得太像了。
他不禁從殿上走了下來,來到荊娥麵前,伸手將她的下巴歸了位,使得她的麵容更清晰完整地展現在他麵前。
他的手指沒有收回去,依舊輕托著她的光滑圓潤的下巴,看著她的目光很是專注。
荊娥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一個男子,還是毀了她家國的男子,她突然現,他竟是如此俊美逼人,被他如此專注地看著,好像眼中隻有她一人,她不禁心跳加。
隻是為了掩飾這種情緒,她冷笑一聲,偏過頭去,嗤笑道:“莫非你這個暴君看上我了不成?哼,你這種粗暴蠻橫毫無風度之人,縱是一國之君,給我提鞋也不配,我絕對——”
“殺了。”秦軼淡淡吐出兩字。
荊娥的聲音一下子哽在嗓子裏,她霍的轉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男人,剛才還一副驚喜深情地目光凝視著他,轉頭就能這樣輕描淡寫地下令殺了她,他還是人嗎?!
“你——”一股巨大的恐慌漫上心頭,荊娥想要開口求他,然而話才出口,她的腦袋就被旁邊的士兵砍斷,落在地上。
秦軼淡淡看著楚王,“盛元載躲到哪裏去了?”
楚王荊宵控製著自己,抬頭目視著他道:“若是你放過孤,孤就告訴你。”
雖然他極力做出鎮定的模樣來,但是他袖子下顫抖的手以及微微顫的聲音,無不將他此刻內心的緊張顯露無疑。
秦軼道:“好。”
荊宵明顯鬆了口氣,“他去了昭城。”
昭城在趙國邊境,與楚國接壤。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軼不再停留,“男的殺了,女的犒賞軍士。”
無情的話語擴散在整個大殿中,荊宵臉色霎時變得無比難堪,“秦軼兒,你竟敢如此誆我!你不得好死——”
“死”字回蕩在大殿內,帶著無限的恨意,衝擊人的耳膜,如同咒語一般。
然而士兵們見慣了生死,哪會將一個亡國之君的臨死之言放在心上?
不得好死的是他才對!
在迅將那些楚國王氏成員殺戮殆盡之後,眾將士們如狼似虎般向那些美麗的妃嬪們撲去,享受狂歡的盛宴。
三個月後,秦軍來到趙國邊境昭城。
大軍壓境,秦軼命司馬倫高聲喊道:“交出盛元載,否則即刻攻城!”
這話他一共喊了三遍,每一次聲音都傳出老遠,準確地傳遞到了城內那些趙人的耳朵裏。
然而趙人的回應是:“寧戰不屈!滅殺秦軍!保家衛國!”
秦軼坐在馬背上,拿起弓箭,搭上箭矢,“咻”的一聲,箭矢穿雲破月,直接射掉了趙軍的旗幟。
趙軍高喊的聲音頓時一靜,就在這時,秦軼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殺啊!”無數的秦軍高喊著,衝了過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