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難世間,逢旱澇年景,朝不食,夕不食,餓死者甚多,而大滿朝的皇帝,臣子貪玩喜樂,皇帝欲建奢靡行宮,頓時增收重稅甚多,百姓困苦不堪,順勢而為,無業者,從乞者也是眾多。
蘇乞是個乞兒,父母在他出生那年就死了,從他懂事那刻起,就跟著外公四處乞討為生,蘇乞知道外公他姓蘇,曾經當過木匠,後來家道中落,女兒女婿又不幸早死,家徒四壁的情況下,才帶著可憐的外孫浪跡天涯。
等蘇老乞丐掛了,小乞兒決定跟他姓,至於名,雖說他常聽別人喚他小乞丐,小乞丐的,索性決定以後就叫蘇乞。
太陽火辣辣的,蘇乞拿著破碗兒,遊走在繁華的鬧市中。他雙眼敏銳地盯著身邊路過的形形色色的人物,瞧著人群中哪個衣裳光鮮的,蘇乞就趕緊湊了過去,低眉順眼地道聲:“好心的大爺,行行好,給點吧。”
“滾開,死要飯的,沒空。”回答卻是一聲的咒罵。
蘇乞不計較,也不氣餒,轉身走向下一個客人。之後反反複複的忙活半天,也沒有換來成果。
時間一閃,到了中午,蘇乞蹲在牆角,肚子餓的咕咕叫,毒辣的陽光曬得小臉通紅,曬的汗如雨下。
這時,一貫冷靜的他也忍不住地哀怨連連道:“老天爺,是要逼死我小蘇乞,既然天不容我,為何當初又讓我生在這狗日的世道。”
“蘇乞兄弟,蘇乞…………”,遠處傳來一聲高喊,蘇乞望去,一個青年往蘇乞這邊跑來,蘇乞認得他,青年叫瘦猴,和他一樣也是乞兒。
“找到你了……”瘦猴氣喘籲籲道。
蘇乞沒好氣道:“臭猴子,你這瓜慫,還有力氣找我,你不去好好做你的營生,尋我何用,我這可沒有招待你的燒雞好酒,快走,不要打擾我做買賣。”蘇乞做勢趕人。
瘦猴像早已習慣蘇乞的勢利,也不怒。瘦猴笑嘻嘻道:“城西頭上,新剛開了家客棧,掌櫃的是外地人,大頭他們準備探探,所以我念著你,來找你合夥弄些吃食。”
蘇乞來了興趣,好買賣,畢竟關乎自己的肚子,連忙站起身,對這瘦猴子殷勤拱手道:“瘦猴大哥,是兄弟我不知好歹,哥哥你帶路。”
瘦猴滿意了,似乎很享受蘇乞的服軟,頓時表現的很大氣,為了顯示出兄長的風範,大手搭在小乞丐的肩膀得意道:“哈哈,走吧,蘇乞兄弟。”
一時間,得意的瘦猴和小蘇乞勾肩搭背往城西走去。
涼城新開了一家聚源樓客棧是好事,涼城大戶們多了一處吃飯的好去處,而過往旅客又多了一個打尖住宿地方。
但奇怪的是聚源樓門口像是被人包圍了一樣,從遠望去,全是人,圍個水泄不通,可那模樣又不像是純粹的吃飯住店。
徐多是這家客棧的夥計,他糊塗了,一時摸不著頭腦,剛送一位客官進樓吃飯時還好好的,此時,開業人來人往很正常,但這麼多人在門口坐著,不進去吃喝,反倒是很摸不著頭腦,過了一會,店小二發現門口原來全都是些叫花子,人數之多,約莫五十幾人。
徐多往那望去,叫花們個個都是站著的,唯一盤膝坐地的叫花子顯得與眾不同。坐地的是個比常人頭還要大上三分的大頭乞丐,徐多是涼城人,也聽聞過涼城叫花子中主事人是個大頭乞丐,一看大頭,便明白怎麼的回事,有縫的雞蛋招惹來了蒼蠅……。
徐多生氣地衝著坐地的大頭乞丐道:“大頭鬼,堵別人私產作死呀,不怕我報官把你們全抓了。”
要是一般人,聽到報官,真的也就會退縮,大滿國民風彪悍,可官風更甚厲害,往往常人犯法,不管你犯何法,先抓了打個五十大板子,打殘了再詳加審問,到了官府等於先丟了半條命。如果不是犯了大錯,常人不會報官,時常小事化了,不會害人性命。
大頭聽到,也有些害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最近一段時間,大滿國的旱災洪災越來越嚴重了,皇帝也不體恤百姓,此刻尋常人家都是勒緊褲腰帶過日子,自顧不上,哪有餘糧好心施舍給乞丐。這不,乞丐除了討,也沒別的手段謀取些食物。
大頭心神不定,然後隨即看看身後百來人此行都是在為他壯膽,於是心一狠,咬牙強硬道:“我們不是天生惡人,隻是些窮叫花子,得過一天算過一天,若是老板好心肯施舍些剩菜剩飯,我們二話不說絕不鬧事,立馬走人。”
大頭說完,店小二就立馬皺著眉頭,而混在乞丐群多時的蘇乞,決定加把火候,機靈的喊到:“你不給,我不怕,唱到來年五月夏;你不給,我不走,唱到來年九月九!”同時又向傍邊的瘦猴使了個眼色,瘦猴心領神會起哄道:“你不給,我不怕,唱到來年五月夏;你不給,我不走,唱到來年九月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