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記得上初中的時候有個語文老師姓劉,為什麼偏偏對他記得那麼清除呢?因為他的言論讓她記得非常的清楚。
他說:“人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你生活的過程就是在走向死亡,不過就是走向刑場的有快有慢。”
那時候她非常討厭他,為人師表的,不教學生好的,非要教一些消極的東西,真是有病。
但是你不得不承認,他的話雖然消極,但是無比的有哲理。
這幾年的日子,是上天對她的眷顧,讓她對親人的一種彌補,曾經她很感激上天讓她重新回來,她也無時無刻的在感激著上天,但是這一刻,她覺得上天錯了,不該讓她重生。前世就是前世,她的一生已經過完了,就不該讓她再帶有前世的記憶重生,她隻是一個凡人,不是已經有修為的神或者仙,尤其在情上上麵折磨她,她不想這麼的受折磨。
隻是如今,她要放棄自己的生命,會不會有點倉促?
她站在車門與車座之間,小雨夾雜著雪粒子下的緊,寒風一吹更冷了,往前看,漆黑的夜裏帶著一點點的雪落的聲音,往後看,亦是漆黑一片,如果她真的站在公路中間,今晚必死無疑。
就在猶豫之間,忽然扔在座位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略一皺眉,又遲疑的退回到座位上,又是王樂峰。
“喂,宏景,電話我都打好了,你在那等著,我讓東東開車先走了,東東辦事還牢靠,路也熟,他說要是放快了,從華溪離第一個出口也就四十多分鍾,你說還沒有到第一個出口,那就半個小時差不多,他開我的路虎,車燈亮,到時候你別怕。把車門關好,除非東東叫,否則別開門。天太冷,你把車座位上的墊子卷起來裹身上,別凍壞了。“
江宏景靜靜的聽著,他語氣很溫和,差不多和他們那時候談戀愛的時候一樣,事情囑咐的特別細致。
人生若隻如初見。
“喂,說話,聽見了嗎?”
“聽見了,謝謝。”她平靜的開口,如果沒有他的這一通電話,她現在會怎麼樣?
王樂峰一滯:“剛才是我語氣不好,太急了,這麼晚了,去北京幹什麼?”
“沒有,不打算去了。我現在隻想靜一靜,回頭再說吧。”
“我後天回去找你,宏景,你好好的,好不好?”他試探著問道。
她沒有回答,默默的掛了電話,屏幕上電池的符號已經在閃動了,等一會估計就會關機了吧。
沒有誰能夠永遠堅強的走下去,尤其她還是一個女人,女人再理性也要比男人感性,肖宇和吳小影給了她沉重的打擊。她是該相信肖宇,但是事情的表象卻讓她崩潰。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陳良平,她不想接,手機也很爭氣,響了幾下,終於自動關機了。
太好了,世界終於安靜了。車內車外漆黑,手機也沒有電了,她坐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就像曾經,她飄蕩在上空,漠然的看著棺材裏躺著的自己,沒有悲傷,沒有哀痛,有的隻有解脫。
此刻的心情和當時是一樣的,都是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