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景,我覺得咱們倆需要單獨談談。”
“沒有什麼好談的,肖宇我們認識時間已經很久,早就告訴過你,我這個人不喜歡拖泥帶水,就兩個選擇,一條陽關道,一條獨木橋。”
從前,她覺得讓他一個人背負這麼多真的太可憐,可是最可憐的是她呢。昨晚如果不是王樂峰的電話,恐怕此刻的她已經魂飛魄散了吧。
這話說的肖宇心裏難受一片,他現在受著兩麵夾擊,滋味著實都不好受。陳家那邊急著讓他過去,宏景又讓他表態,為什麼沒有一個人能體諒他?陳家對他有關照之恩,又是他的外家,但是撇下宏景,他心裏更難過。他到底要怎麼辦?
室內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他心裏難以抉擇,江宏景不催他表態,王樂峰隻是一個旁觀者。
最後王樂峰先開口:“宏景你現在年齡還小,婚姻的事不著急做決定,我覺得還是隨緣的好。”他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算了,“我回去還有事情,我就先走了。”他在這見證也沒有什麼意思,她又不是小孩子,結局該怎麼樣就會怎麼樣,他在不在都一樣的。
“那好,肖宇,什麼時候你能做出決定了,咱們再聯係吧,暫且咱們就過一段分開的日子吧。這房子到底是你埋的,我在這裏住著不方便,我和老王走了。”
“你別走,要走也是我走,我去表哥那裏。”隻要宏景肯和他說話,他就不怕她不會搭理他,開什麼玩笑,讓她跟老王走,那是她前夫好吧。
王樂峰道:“宏景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他們倆一塊出去,江宏景毫無壓力的爬上床睡覺,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愛誰誰吧。
站在小區裏,王樂峰隨手在口袋裏抽出一張紙,遞給他,“看看吧。”
“什麼?”
“昨晚我朋友開我車去接宏景,她落我車上,我朋友給我的。”
就著昏黃的燈光,他展開看,上麵的兩個字讓他的腦袋一下子懵了,遺書!
隻有柳永的一句詞:此去經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這絕對是她的字,雋永有力。她常說字如其人,她評價自己的字都帶著一股子的倔強。他腦袋裏虛空一片,良久,他抬起頭,“剛才你打的好。”
這是在多麼悲傷,多麼絕望的境地中才會寫下這樣的話來,況且又冠上了遺書兩個字,她比常人要堅強堅韌許多,她當時多麼的絕望,才會有輕生的念頭。
字裏行間透漏出來的淒涼絕望,讓他自己都忍不住罵自己混蛋。
萬幸她沒有事,如果有事,那麼他怎麼活下去?
“前世我負她良多,早就出局了。現在你尚且在局內,我隻希望你不會負了眼前人?”王樂峰說道。
“你放心,我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他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