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襲擊
二樓可以看出是完全出了“浮華”的結界範圍,是那個腐鏽的熟悉世界。可是讓人在意的是泛黃的地麵有一條條拖得很長的血漬。都有一人寬,像是拖什麼東西留下來的,例如人,我如是想。從紋路走向來看不是從前麵護士站的轉角處拖過來拖入每一個病房,就是從病房拖到那邊轉角的後麵。而且這每條血漬的新舊程度不一,有的已經是幹成血痂,還有的有粘鞋感。其中有一條正好是在我們腳邊,就是這一出樓梯拐角正對著的病房拖出來的,應該是剛拖動留下的血漬痕跡,還濕漉漉的。
因為前麵經曆太多,所以每一步我和時瑤都非常小心,看到這個場景我們都沒敢再有任何下一步的行動。可能因為喬主任還沒經曆過任何事,他沒什麼經驗,邁步就往前走,我輕喚了一聲“主任”。他才意識到不對又退回了我們旁邊。
“怎麼了?”他問。
“可能有問題。”我對地上的血漬努了努嘴。
“我還以為這裏的地麵都這樣呢。”他皺了皺眉。
我沒再回答,謹慎小心的去推開新鮮血漬延伸出來的病房門,看一看是不是有什麼被拖進去。其實平時看地上留下痕跡應該很容易判斷拖動的方向,但是為了謹慎起見還是要確定一下的。病房裏卻是什麼都沒有,血漬是從床單上延伸下來的,這是二人病房,而二樓是中醫針灸科,平時住院人就少,這血漬來自於外麵的床,大概這病房也就住了一個病人吧。而且確實和痕跡的方向相符,是被從病房拖出去的,我如是的想。其實之前我並不是一個謹小慎微的人,但現在幹什麼我都要很仔細的揣摩,這全都是為了能逃出這魔窟。
我還在想著到底發生了什麼就聽見沉重的腳步又出現在耳邊,根據判斷應該是來自護士站的拐角處,我們不約而同的轉向拐角的方向,我甚至把手電照向了那邊雖然有應急燈的燈光。等待著將要發生的一切。
這時轉角出現了一個高大的影子,是一個高大的護士,或者說是護士樣的怪物,比我還高,應該有2米了,我不記得醫院有這麼高大的護士。再看臉,護士帽下麵披散的頭發,紅色的眼仁,嘴是微張的,裏的牙明顯都是細碎的獠牙,而且嘴邊一圈糊著血跡,嘴角邊有粘稠的液體滴落,不知道是口水還是什麼。而身上穿的護士服已經完全被血染成了棕色。其實看起來麵貌倒是有幾分熟識,就是想不起是誰。
還在我們愣神時,它已然是注意到了我們,突然俯下身子,四腳著地,向我們奔來,這跑動姿勢形同野獸,像熊?像猩猩?讓我想起了動物世界。說時遲那時快,因為隻有十幾米它瞬間就跑到了我們麵前,喬主任站的靠前,他連忙向後退了幾步想退回來,但還是要比我們靠前的多。怪物護士突然躍起就撲向站的靠前的喬主任,撲倒的同時直接咬住了喬主任的脖子,然後硬生生扯下一塊肉。應該是咬斷了動脈,血呲起來都到了房頂,因為一切都在刹時我們並沒做出反應,隻是愣在當場。大概喬主任也沒有來的及反應,隻是抽搐了幾下就命送當場。怪物沒有再襲擊我們,而是又起身,一手抓住了喬主任的腳轉身往回走,怪物走路不像它剛才四腳飛奔時那麼靈活,看起來有點坡,可能是長短腿吧。走廊裏又響起這沉重的腳步聲了。喬主任就這樣被拖出血泊,拖出了一條血印。而我右臂就像被夾子夾住一樣生疼,我轉頭看向時瑤,她的手緊緊捏著我的右臂,可能是這瞬間發生的太血腥,她還沒回過神,我也得好好消化這段畫麵,因為雖然是刹那發生的事,但一切在眼前有那麼真實,就像電影中的慢鏡頭,甚至是定格的鏡頭一樣,每個細節都那麼清晰。按說我應該趁這時就帶時瑤轉身下樓,逃離這是非。但是身體不由主的跟了上去跟在怪物的後麵,想看個究竟?想找到這世界最終的答案?還是對生死已沒了認知。已說不上當時怎麼想的,也或者什麼都沒想,腦子裏就一片空白。跟在怪物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