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迷失
一路上消沉的我並沒有碰到任何危險,也就直接走過了三樓的樓梯間,並沒有費周折去探索而直接上了四樓。
四樓就是我的目的地了,如果四樓再沒有收獲我真不知道該向哪去。這可能就是這趟旅程的終點,或者就是我們取經的“天竺”,需要我保護的“師父”卻先遭了不測,我這“徒弟”卻要厚著臉出去。想著就來到了樓梯間門口,樓梯間的門正對著是小會議室的門,而院長辦公室在我麵對會議室門的前麵走廊右手最裏麵。令人稀奇的是這層樓竟然有光,而且不是應急燈那種慘白的光,而是暖色調的白熾燈的光,從走廊的兩邊透過來,很昏暗,應該是燈的瓦數不大。而麵對的會議室鏽腐鐵門的兩邊牆上卻是貼滿了黃色的便簽紙。
我先探頭進走廊,兩邊看了看情況,光是在牆上凸出來的裝飾燈發出的,其實在正常的世界裏這幢樓就有的裝飾燈,隻不過下麵幾層都沒亮。雖說是原來世界就有的裝飾燈但是還是有所區別的,除了破舊就是燈泡不一樣,原來世界是明亮的節能燈,而這個世界是昏暗的光線,根本看不清走廊深部,特別是兩個燈相隔之間的走廊還是黑暗的。其中一個裝飾燈是靠近樓梯間的門的,大概也就出門右拐幾步之遙,再一盞就是離走廊盡頭幾步之遙的了,那邊因為光線暗而完全看不清。而這邊的燈仔細看卻發現燈泡已經碎裂了一個口洞,卻依然亮著,這看來很奇怪,先不管哪裏來的電,壞了的燈泡可以亮就十分詭異,比起這個我還發現目力所及的牆壁都貼滿了便簽紙,在發黃的燈光下滿牆黃色的便簽紙,這是何等的詭譎。一路上這汙穢的世界裏出滿了讓人毛骨悚然的事,如果說之前的我來到這裏會有所動,但現在的我心如死水,並不會太在意身邊的情況。隻是順手撕下一張便簽紙,看見上麵記述著一些日期和一串很長的數字,我並不知道其含義,也不願思考,隨手一扔就繼續向走廊深處走去。
走廊深處離盡頭還有幾步之遙的裝飾燈正好對著院長辦公室的門,來到了院長辦公室門前我發現這個門並不像其他的門變成一個鐵門帶牢窗,而這整個就是一個由鐵條主成的牢門。不但如此,依稀可見房子裏麵的牆也有鐵條欄杆,包括天花板上也有,隻有地上沒有,也就是說這是一個被屋子包著的籠子。對應著外麵的裝飾燈的光,裏麵也有昏暗的燈光,是來自一個寫字台大小的鐵桌上的台燈,而那個鐵桌的後麵坐著一個人,借著昏暗的光線可以認出那就是院長——胥偉。這張鐵桌和上麵的台燈讓我想起了電影裏審犯人的場景。
院長也看見了我先開口道:“石大夫,你怎麼來到這裏,是來找我的嗎”?
“是的,胥院長,我在醫院停車場看見了您的車想您應該在”。
“你去停車場幹什麼?這外麵到底怎麼回事,我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醒來就被鎖在這裏,我也扒著門和窗子看了,都打不開,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哪裏”?
我並不想完全把之前的事再敘述給他聽,要是全部敘述,那說道前麵發生的事,想到晨菲、夏靜潔以及時瑤時我想我會把持不住崩潰的。我隻想快些結束這一切,但現在還沒有頭緒。也就挑了些簡明扼要的交代了。他並沒有不信。
“原來是這樣啊,看來這是我的報應來了,既然這樣我就給你說說我為什麼來到這裏吧。”他清了清嗓繼續說道:“我是來整理一些文件,具體是一些賬目,一些不能公開的賬目”。我聽到這就明白一二了。
“最近別的地方上的一家大醫院院長因為貪汙受賄被雙規的事上了電視新聞,鬧得很大你們也該知道,所以上麵就搞了個醫療行業整風行動。上個星期二醫院的院長被雙規了,現在正在查我。哪個醫院的院長會是幹淨的,這就是潛規則,你不遵守你就不能在這個行業混下去!”院長的聲音提高了,他又清了清嗓子繼續用平緩的聲音說:“我比二醫院的院長的事要嚴重,現在又在調查我,我怕白天有人盯著我,就晚上來處理一些文件。我不想坐牢”。
是啊一貫光鮮的院長怎麼能受得了突然變監下囚的落差,所以他才會半夜來這處理罪證。他沉默了一會又繼續說道:“之前葉會計挪用公款我發現了,要他補上也就不報案,其實這是給他台階下,這種事就是這樣做一次有了甜頭就想第二次,我不告發他是給他機會,不想讓他一錯再錯,而我自己深諳此道但放在自己身上就不是那麼招了,一次次索賄受賄,雪球越滾越大,不論是招標還是用人,開口也越來越大,卻沒一個人能出來阻止我,這就是一個惡性循環”。我想著葉子民恩將仇報來殺你這事說給你你會是個什麼反應,不過說到惡性循環到讓我想到了醫院大門的循環,兩個一樣是永遠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