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荷再次進了宅子,找出一個木桶,正準備往小溪裏提一些幹淨清涼的水打掃下宅子。可是木桶卻因為太久沒用顯然有些小漏水了。
蘇荷抓著木桶,蹲在小溪旁,‘木桶就是應該經常用的才對,這樣木片才能吸水膨脹,才不至於有空隙。’
要是就這麼扔掉了,蘇荷於心何忍?她把木桶放入小溪裏,輕輕往木桶裏放了幾顆大石頭,以免它隨流而去。
‘讓你先在水裏泡一會兒,我去摘些新鮮果子回來,算是當晚餐了。’
蘇荷初來乍到,有種返回原始社會的味道,隻是一個勁地覺得新鮮,她壓根不去想明天會給她帶去什麼。
她抓著一個從宅子裏找出的小布袋就準備上山覓食,沒想過關門,因為覺得沒必要,關了反而多此一舉。
“娘親,那個女的醒過來之後,大哥就將她逐出家門了。”其母呂氏這才剛睜開眼睛,沈芝就迫不及待地將這個對於她家而言算是擺脫掃把星的喜事告知呂氏。
呂氏眼角劃過幾滴熱淚,滿臉的滄桑和不易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沈芝明白,自從她爹沈明被冤死之後,呂氏一個人辛苦地把兩個孩子拉扯大,直至今日重病癱倒在床,甚至還要忍受兒媳婦蘇荷動不動就上來的怪脾氣,沈芝真的明白,她小小的卻不顯稚嫩的手抹去呂氏臉上的淚水。
“娘親,今後芝兒會乖乖聽話、好好幹活,努力賺很多很多的錢,芝兒會治好娘親的病的。娘親,不要哭。”她望著呂氏,眼眶裏噙著淚水,但是她很懂事,沒讓淚水掉下來。
呂氏欣慰地摸了摸沈芝的後腦勺,“娘親沒事呢,去下米做飯吧,你大哥幹活回來了也該有口熱飯吃才是。”
沈芝小小的身體裏蘊藏著大大的能量,她點了點頭,“娘,有什麼事情就隻管喊我,我就在這外頭。”
呂氏笑著點了點頭。
沈芝這才不舍地離開。
蘇荷沒往深山裏走,隻是在離宅子近一點的地方摘了些野果以充饑。
沈良幹完活回來,已經是夜色降臨之時。沈芝先喂著呂氏吃完了飯,而後跟沈良坐在飯桌前,沒有肉,隻是一盤看著沒有食欲的蔬菜。
“想來也好些時日沒吃肉了,明兒我上山打些。”沈良抓起沈芝為其備好的碗筷,看著桌上孤零零的一道水煮蔬菜,他有些傷感。自從跟蘇荷在一起,家裏的日子就跟打仗似的,完全享受不了和諧之音。
沈良的話剛落下,沈芝就像一個孩子似的拍著小掌丫,“大哥,那明兒地下的活讓芝兒幹,你就專心打獵去,給娘親多帶些好吃的回來。”
沈芝的懂事,沈良看在眼裏,疼在心頭。這樣一個正在長身體的小孩,他如何忍心?他對著沈芝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到了晚上,沈良躺在床上,想著白天蘇荷的反應。
‘她不是應該跟我大鬧一場才是?為何那麼平靜地離開?又為何不回娘家?她現在一個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