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王牌覆滅和馮滔遇蜂蜜(增補版)(1 / 2)

一個胡子拉碴的民工咧嘴笑了,“現在城裏人管妓女也叫小姐了,以後嘛,這小姐沒準還會變成妓女的專門叫法呢。”

他這一說,周圍幾個人,連同傷兵都笑了。小林子和橢圓臉卻都沒有笑。

解放軍戰士在收攏俘虜的時候,梁永泉、小毛、小蔣、楚大餘見幾個蔣軍士兵棉衣上還在冒火,就掏出自己的毛巾,給俘虜撲打火苗,不一會兒,火苗熄滅了。指導員江新看見幾個俘虜上身隻穿著單衣,就知道他們是在逃命時見身上棉衣著火就慌忙脫下棉衣保命,這會兒當了俘虜不再跑了,就不由得兩手抱在胸前,瑟瑟發抖。江新見狀,就讓周班長和塗有才從一輛卡車上拿下幾條毛毯,給幾個俘虜蓋上。

此刻,無論是棉衣上還冒著縷縷餘煙的俘虜、還是裹著毛毯的俘虜,以及其他俘虜,大家一起瞧著眼前這群“危害黨國的共匪”,臉上都充滿了感激敬佩的神情。

位於魯河以北四百多裏的東嶽山區,在一個被國民黨73軍臨時征用為指揮所的村公所堂屋裏,瘦小身材、小眼睛的少將參謀長季耘此時正滿臉愁容地背著手圍著火盆轉來轉去。位於屋子中央的八仙桌上的大蠟燭和東西兩麵牆上的蠟燭一起吐著騰騰的火苗,把屋子裏照得十分亮堂。

這時,門外喊了一聲“敬禮”,緊接著,大門開了,穿黃呢子大衣的魯文才和成桂章、扁平臉的12軍軍長沈赫走進屋裏,後麵還跟著秘書白露、報務員金雨欣和三個勤務兵。

季耘見來人都是身披雪花,慌忙滿臉堆笑地迎上前去,“軍座,哦,不,應該叫您司令官,恭喜您榮升北線兵團司令官。一路上一直下這麼大的雪,耽誤了行程,讓您受苦了。”

“好啦,不必來這些廢話了。”魯文才不耐煩地擺擺手,對於1943年就已經做到集團軍總司令的魯文才來說,現在這個臨時的兵團司令官確實沒什麼值得陶醉的。隨後他和成貴章、沈赫同時脫下沾著雪花的大衣和軍帽,遞給站在旁邊的勤務兵,等勤務兵出去後,三人一起走到八仙桌前,分別坐到三張太師椅上,季耘也過來,坐在另一張太師椅上。

“我在半路上就通過車載電台收到了陳長官打來的電報,說共軍向南線第一兵團下手了。”魯文才指了一下桌上地圖,見季耘點頭,又接著說:“我們這裏有什麼情況嗎?”

“我們這裏一切正常,當麵的共軍目前還沒什麼動作。”話音剛落,外麵突然響起幾聲槍響,砰砰。在寂靜的深夜,這槍聲特別刺耳。

季耘見三個長官麵露驚色,慌忙陪著笑臉,“這、這是對麵的共軍在打冷槍。哦,自從我軍進入共區前沿以後,共軍就一直沒有停止過打冷槍。”他隨後從桌上皮包裏掏出兩張電報,“陳長官已經連續來了兩封電報,催問司令官是否返回部隊,還要我部立即向當麵共軍發起進攻。”

魯文才接過電報,掃了一眼,隨後把電報遞給成桂章,然後托起下巴,眨巴一下眼睛,“金小姐,給陳長官回電,就說我已回到部隊,北兵團將盡快向當麵共軍發起進攻。”

金雨欣麻利地打開文件夾,記下電文,然後把文件夾和鋼筆遞給魯文才,在他潦草地簽上名字以後,再收起文件夾,向長官們敬個軍禮,轉身出去了。

魯文才指著地圖,對季耘等人苦笑了一下,“眼下情況不明,再加上大雪紛飛,強行進攻隻能是自找麻煩。南線兵團的所謂進攻也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所以我們也來個虛張聲勢,命令我軍炮兵,向當麵共軍陣地開炮。”

魯文才命令下達後,從熱被窩緊急叫醒的蔣軍炮兵匆忙穿上軍裝,出屋後慌慌張張地揭掉已經蒙上一層白雪的帆布炮衣,把火炮推到發射陣地上,調試、校正、瞄準;還有一些炮兵趕緊從放炮彈的屋子裏把一箱箱炮彈搬到火炮跟前,打開蓋子,準備裝填炮彈。

通通通,幾十條火龍穿破漫天雪花,飛向對麵共軍陣地。

74軍軍部設在魯河南部的牛頭鎮裏,這天深夜,陳書香挎著文件夾剛拉開房門,一股冷風夾著一團細碎的雪花就迎麵撲來,她不禁打了個寒戰。因為公務在身,她仍然走出房門。院子裏十分寂靜,西北風的嗚嗚聲和雪花的沙沙聲聽得清清楚楚。遠處還不時傳來密集沉悶的炮聲,“轟轟”,這是74軍的炮兵正在打炮。26軍和第一快速縱隊遭襲以後,唐金山也按照陳墨崧的命令組織部隊向當麵共軍陣地發起攻擊。當然,和魯文才一樣,唐金山這也隻是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