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俊拿著蕭彤的手機盯眼望著手機上的號碼,使勁的想,把他吃奶的精力都拿出來想這號碼到底是誰打來的,突然他緊鎖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一抹微笑,輕輕按了個回撥,時隔一會,一個女人接起了電話,陳英俊便問道:“子凡他有回來嘛?”其實他也不太敢確定,隻是想碰碰運氣,他依稀記得自己在學校當保安那會,幾乎每隔一星期或一個月便有這麼個號碼打到保安室找林子凡,那會他對這號碼記得特別熟,比他自家坐機號還熟,每次隻要一見到這號碼他便知道一定是沈簡潔打電話來找林子凡啦。
事隔這麼久,加上自己又不再當保安,他便把這號碼給忘啦,今天再次看見總覺得有些眼熟卻就是一時半會沒想起來,待他細細回想,把腦海裏所記得或有印象的坐機號全在腦海裏過一遍,這才想起以前沈簡潔打電話來找林子凡時就是這麼個號碼,所以他才回撥過去試試,是不是林子凡已回到張家村。
接電話的人是張翠花,她聽口音是城裏人,心想肯定是林子凡城裏的朋友打電話來找他啦,張翠花也學著城裏人講普通話,“他剛回來!”不過好她這普通話說得真的不咋樣,逗得在她店裏買煙的同村人掩口笑她說的差,完全就一四不像!張翠花才懶得理這些個整日裏掙些錢就來買煙買酒的臭男人,她自個覺得好聽就行。
掛了電話張翠花剛要轉身朝隔壁屋子去抄菜,眼看著天就黑了,她才把飯煮好,菜什麼的都還沒抄呢!就看見張三的媳婦郭潤花笑得合不攏嘴,一扭一扭的走到店裏來,尖聲尖語的喊道:“張老頭,給我打壺酒!要好的。”
張翠花停下腳步轉身看著這個平日裏扣得出油的郭潤花,平日裏她家那張三來買煙還要從這個包翻到那個包才能湊出二塊五來,這麼多年也從沒見她到這來打過酒更別說買什麼瓜子的啦,今天卻出奇的叫張老頭給她打壺酒,還嚷著要好的!張翠花媚笑的走近,怪聲怪氣的問道:“潤花,你對你家張三可真好呀,盡給他打好酒!”
郭潤花也有張家村女人通有的病,那就是喜歡炫耀,對她們家來講今天晚上林子凡要到她們家去吃飯那可是比過年什麼還要重要,更是她這一年來可向全村女人炫耀的話題,郭潤花清清嗓子,站直了腰,滿臉興奮的道:“可不,今天咱家張三立了一大功,他把子凡娃請到咱家去吃飯,還說了要給咱家二娃子補習英語,你說要是咱家二娃子得到子凡娃的真傳那還不像他一樣考個大學呀,到時咱家也出個大學生,那就是咱村的第二個大學生來著。”沒讀過書的郭潤花想事情就是簡單,她以為林子凡給她家二娃子補習下英語,她家二娃子就能像林子凡一樣考個大學,到大城市去工作。
張翠花‘嗬嗬’的冷笑兩聲,心想看把你得瑟成什麼樣了,你二娃子還沒考上大學呢就成這樣了,要是真考上了你還不滿村子去炫耀呀!張翠花最看不慣的就是郭潤花這樣的人,有點什麼就使勁的吹,生怕別人不知道一樣,她卻不知道自己也與郭潤花一樣,是一類人,她冷冷道:“子凡娃還答應了要把咱家老大弄到他們公司裏去上班呢,我可聽說了大城市裏上班少說也是得三四千一個月。”張翠花為了氣氣郭潤花,殺殺她那囂張的氣焰,便編了個瞎話說林子凡答應把她家老大給弄到他公司去上班,可她那知道就憑她家那老大熊樣也想去林氏上班?連個小學都沒畢業,整天吊兒郎當的混日子,都已經二十又一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為這事張翠花沒少花錢請媒婆幫著說媒,可女方一聽說是張翠花家的老大立馬就回絕了,給的理由也一樣,嫌棄她家老大蹲個局子,是個流氓,沒出息!
果然,郭潤花被氣得臉都白了,張老頭打好酒遞給她,她把錢往櫃台上一扔,橫了眼張翠花轉身就走,邊走還邊心裏罵張翠花,不要臉,居然想讓子凡娃幫她老大在城裏找工作!罵歸罵,可郭潤花也不是傻子,經張翠花這麼一提醒她腦筋一轉彎,立馬笑道:“對呀,也叫子凡娃把咱家老大弄到城裏去工作,跟著他打下雜什麼的也不錯。”
回到家郭潤花便看見張三一臉笑容的從彎裏提著條魚一搖一搖的回來,走近才看見張三裏手提魚忒小了,隻有兩斤大,頓時郭潤花的臉就沉了下來,揪起張三的耳朵,罵道:“好你個張三啊,我給你二十塊錢叫你買條大點的魚,你就給我買條兩斤大的?又想把錢扣起來去買煙抽,你是不是欠抽呀!”在家裏張三絕對是個軟耳朵,對郭潤花是服服帖帖的,她叫東他決不敢往西,現被她揪著耳朵,張三求道:“潤花,你搞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