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凡很快追上了本就走得很慢的林嘉怡,兩人雖並肩而行,卻保持著一人的距離。
兩人很快走完條街,翻上拱橋。
相比於白天的車來車往,這時的夜晚倒是寂寥許多,街上的人車均少了些,但街邊、橋沿邊五彩繽紛的街燈,讓人有一種強烈的視覺反差。
而讓林子凡感慨的是,沿著橋麵而行,兩路邊的燈越是奪目,構成一幅美妙無比的圖畫。
林嘉怡也發現了這一景像,她雖然從小在這座城市長大,看得夜景也不少,卻不知為何,唯獨覺得今夜的上京是最美的,或許是因為今夜陪她的人不一樣。
林子凡也不知她這是要去哪,隻是緊隨其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來到一公園,整個公園裏的現象很奇怪,有些讓人不堪入目,盡是些年輕男女相擁熱吻、激吻,甚至有些膽大的情侶直接找個稍隱蔽,有樹枝遮蔽的草地打起滾來。
兩人沿著凹凸不閏的石子路慢悠悠走著,林嘉怡礙於女生的羞澀不好意思去瞧邊上長椅、草地上那些打滾、親熱的小情侶,垂頭不語。林子凡則不一樣,不時偷視一眼,隨即閉眼念叨句‘阿彌陀佛’,這倒不是他信佛,而是真感覺悲憐,感歎現在的年輕人實在是太開放,太自由,太‘幸福’......
想想他自己,二十多歲的人連一個女孩子的小拇指都沒拉上,相比之下,他實在太老土。
兩人誰也沒說話,氣氛說不出的尷尬,林嘉怡心理在想些什麼,林子凡心知肚明,自不會去捅破那窗紙,而且他也不知兩人有什麼好說話,這種尷尬的氛圍時常讓人感覺很是別扭。
“這公園怎麼變得這麼安靜?”林嘉怡突然冒出一句:“我記得以前這裏很熱鬧,這個時候還有人扭秧歌、唱大歌......”
林子凡倒不這麼想,能有這麼多對情侶在此約會誰還敢來扭秧歌、唱大歌?那不是掃人家雅興嗎。
他卻輕鬆接過:“相比老年活動,年輕人更需要地方活動,要不然老是憋在家裏、學校都快憋出病來了。而且這樣也不錯,整個公園沉浸在一片‘幸福’之中,少了份熱鬧多了份寂靜,有種恬靜優雅的感覺,讓人心曠神怡,說不出的舒暢.....。”
他的長遍大論很大程度上侵犯了公園各處的其它男女,本來一汙穢之地硬是被他說成如此高雅,簡直比雅典娜還要神聖,還要聖潔。幾個自識強壯能文能武的年輕小夥子憤然站起來,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模樣,長得還算人模狗樣,說話就不那麼好聽了,已走至前麵的林子凡倆人突然被他們叫住,“喂,老家夥,帶女人出來偷情就偷情吧,還嘀咕個屁啊!”
一聽,林嘉怡的氣就不打一出,憤怒之極,想上前教育出言侮辱的小夥卻被林子凡擋住了,他微微一笑,“我很老嗎?”
這世界上不光是女人怕被別人說老,就連男人也一樣,而且林子凡現今也隻不過二十多三十不到,老字從何崦來?
他不問還好些,一問草叢各處皆傳來一陣陣噓聲,弄得他臉色一青一白,很是尷尬,他也不生氣,牽上林嘉怡的手往公園出口走去,沒走多遠他隻聽見背後傳來一‘切!’的噓歎聲。
林嘉怡甚是疑惑,她對林子凡的過去也算了解,他是什麼人她怎會不知道,能一手統一上京黑道,豈是善類?但出奇的是今天他盡然沒生氣,沒出手教訓那幾個不知天高在厚的小子。
林子凡似乎瞧出她心中的疑惑,輕輕一笑,“你在想剛才為什麼不教訓那些個小子?.....他們還不夠資格。”
出了公園,林嘉怡輕依偎在他懷裏,像極了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你有沒有喜歡過我?”
不知怎麼地,林嘉怡突然在一街燈下停了下來,凝望眼前這個男人,眼神是那麼的懇求。
他隻是淡淡一笑,輕輕抽出被她挽著的手,轉過身慢步朝前走,他也不知應該怎麼去說,即使說又能說些什麼呢?他們倆人注定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就算愛得再轟轟烈烈,海枯石爛,所有一切都隻是一場空,因為兩人特殊的關係已明確了兩人的關係隻能止步於兄妹之間,不可能再有進不一步發展,而且這麼久以來他也一直把她視作自己的親妹妹,沒一絲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