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的從床上爬起來,摁掉鬧鈴。起身坐在床邊,回想著昨天傍晚所遇到的詭異的事件,僅僅一夜,回想起來卻如同做夢一般。
想著想著,又他媽睡了過去….
…..
“站好!”老白對我猛的喊道。我嚇了一跳,立刻站直了起來。
老白是我的班主任,.今年四十逾三,傳說中的更年期,罵起人來讓人很難想象到她瘦小的幹巴巴的身體竟會有如此之強的爆發力。很遺憾我又一次遲到在她的眼皮底下,其實之前我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敏銳的避開她的視線偷偷從後門潛入教室,可是因為腦子裏一直在想著那個紅發四九和破敗小巷中的張三旅館,我就這麼直直的從老白身邊走進教室,還微笑的對她點了點頭,還自以為禮貌乖巧的說了聲:“老師好。”
懲罰是樓道中站兩節課,我覺得還算公平,平常遲到都是罰站一節課,多一節課是因為我“不僅遲到還對老師進行了語言上的挑釁”,我很理解,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
西城十中的高三地處於教學樓的最高層,再往上就是天台。我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冬天的太陽開始一點一點的勃啟,堅硬而決絕的插過厚厚的雲翳,射了我一臉淡淡的陽光。如果我是個詩人,此時定會文思如尿崩。可是我不是,我的腦子裏還陰魂不散的是那個紅頭發的四九和迷一樣的昨天,此刻唯一能讓我尿崩的就是老白尖利而突如其來的“站好。”
我決定,今天要去找一次四九,我不相信世界上會有兩個長這麼像差別卻這麼大的人,我更不信是四九昨天誠心耍我。我隻是覺得,找到四九也許更能讓我靠近一些真相。
……
“你好點了?”我活動了一下有點酸麻的腿,坐在凳子上對著身邊的胖子努努嘴問道。
“沒事,昨天回家被我媽拉著去醫院縫了幾針。”胖子大大咧咧的說著,還炫耀似地指了指額頭上的紗布。
“喂。”胖子突然嚴肅起來“今天下午和我去趟,西城高級中學。”
“幹什麼?”
“哼,昨天就告訴你了,老子要把場子找回來,人都叫好了,下午放學就去收拾那個****的。”
“那就你們去唄,叫我幹嘛,我應該有事的。”
胖子有點臉紅,撓撓光頭,支支吾吾的說:“那個啥,昨天那貨不是突然襲擊麼,而且哥一直比較被動,頭又挨了那麼幾下,暈暈乎乎的就沒記住那人樣子,你一直在麼,就是想讓你幫忙認個人…..”
“我靠,那貨昨天還專門把你頭擺正對你說‘我叫老寺,不服來西城高級中心找我’了好嗎,你那都沒看清?而且你昨天不是說你記住他的樣子了麼。”我有些頭疼,說實話我確實不太想去,一是我怕把我扯進去,在即將高考的節骨眼上不想犯事。二是我現在已經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嘿嘿嘿”胖子不好意思的笑道:“幫個忙嘛,我也就記了個大概,你就負責認個人嘛,萬一我認錯人了咋辦,你認完人之後你就可以看我們怎麼收拾那****的了,到時候我們把人放倒你就跟著大家一塊上去踩就行了。”
“誒誒誒,行了,下午和你去。”我無奈的答應了胖子。
上課鈴響了,胖子開心的對著我的肩膀擂了一拳,笑嘻嘻的回自己座位去了。我默默的揉了揉肩膀,有點疼。
放學後我和胖子坐在一個專門賣汽水的小店鋪裏喝著冰峰,等著胖子召集自己的黨羽。我們旁邊坐著五六個人,都是胖子的朋友,有學校裏的有學校外的,有高的有矮的,有壯的有瘦的。共同點是沒有一個人的頭發是黑色的。我和這些人基本上也就是點頭之交而已,其中一個染著一頭黃發的叫宋什麼的給我遞了一根煙,然後幫我點上。我微笑的說了聲謝謝。宋黃毛對我點點頭,接著對胖子說:“天哥,我打聽過了,那個老寺是三個月前才轉來的,性格孤僻,沒有朋友,就是很蹭很能打,但是好像一點當抗當混混的意思也沒有,所以西高的趙鵬也一直沒動他。”趙鵬這個人我知道,見過幾次,西城高級中學的抗。還記得胖子當時對他的評價是“偏安一隅,與世無爭。”我當時很吃驚胖子竟然能駕馭這麼高難度的成語,還一次倆。不僅如此還知道這兩成語在形容這種事情上一般都表貶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