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米飯的家,可能是範三叔已經和保安打過招呼也有可能這兩天保安已經把我記住了,並沒有人攔住我。我看著眼前兩層樓高的別墅,心裏一種說不清的滋味。雖然米飯並沒有把我當外人,範三叔也明顯沒把我當客人還總嚷嚷著讓我陪他看球賽,但畢竟是畏罪潛逃寄人籬下。以前幻想過能和米飯像一家人一樣一天生活在一起對我來說比上天堂都爽,但如今真的這樣了,我卻絲毫沒有感受到本應有的快樂反而有一種混吃等死的煎熬。
我需要找些事情做,這樣我才能暫時忘掉這些。
“小方?”開門的是唐姨,米飯家的保姆,每天中午來做頓飯,下午收拾房子,晚上再做頓飯的那種小時工。
“唐姨。”我點點頭。“範米回來了麼?”
“小姐還沒放學呢。”
“好吧,您先忙吧。”
我走進米飯的書房,坐在沙發上,簡直快無聊的發了瘋。這個時候,我看到了那天晚上米飯給我看照片的單反和擺在桌子上的她的父親死前留給她的紙條。
米飯讓我幫她完成她的計劃,我不知道她憑什麼把這些猜想和探尋所謂“真相”的過程稱為“計劃”因為在我看來一個計劃的先決條件就是有一個要解決的目的。說實話,盡管她告訴了我這些離奇的故事,和看來不可思議的巧合,可是我始終沒把這些事情放在心上。在我看來,首先要解決的還是我自身遇到的麻煩。但是因為實在無聊,我還是決定靜下來決定分析分析這些詭異的事情。
於是我拿了張紙和筆。
首先,米飯並不認可她三叔告訴她的關於她的過去,因為她自身總覺得自己“之前不屬於這個世界”,寫下這句話的時候我還不由自主的笑了笑,暗想自己還真是沒事幹了,把這大小姐的文藝病還當回事正兒八經的開始研究了。
其次,米飯的父親的遺言裏說到的人,分明就是我。這是米飯把我拉進來的最主要理由。但是米飯把我拉進來其實是欠考慮的不成邏輯的,因為如果她不相信自己失憶之前的事情,她的父親留什麼遺言對她來說根本沒有意義,反正都是假的嘛,說不定這還是她三叔寫的逗她玩呢,結果沒想到真有個二逼少年為了救她殺了人。如果她相信這個紙條,那不就代表她相信之前的事情?那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理論又明顯站不住腳了。我搖搖頭,真不知道是不是每個女孩的世界觀都是這麼混亂。
再下來,就是四九和紅發四九,雖然這個點與整個事件看起來聯係不大,但這個恰恰是我最重視的一個點,因為這個是目前和我唯一有正麵接觸和聯係的一個點。我依舊清晰的記得那個紅發的四九,他的凶悍和冰冷,恰似老寺卻又比老寺多了那麼一絲沉穩。而且他可以清楚的猜到或許是看到我的想法。這是最令我吃驚的,而且這個人的出現我和米飯幾乎在同一時刻同一地點發現了他,現在我又因為老寺不得不暫避在米飯的家裏,好像他是一個幕後的操縱師,輕而易舉的通過各種巧合把我們捆綁在一起。如果一切全是偶然那麼這所有小概率事件集中在這一段時間爆發,也確實讓我開始覺得這裏麵有問題了。至於他手臂上那個類似紋身的標記,和米飯父親遺言上的標記完全一樣更是令我摸不著頭腦,難道他們共屬於某一個組織?我依然很期待去見四九一麵,即使他很有可能與這事無關,但頂著一張幾乎一模一樣的臉,我很好奇他們之間是否也有著某種聯係。
最後,就是老寺了。想到這個人還是一陣顫栗,即使我已經殺了他,但是如果再次麵對他我還是會嚇的話都說不出來,和鬼神論或者內疚心理無關,我依然害怕完全是因為他的強大他的力量他的心狠手辣,即使被殺掉還能讓殺他的人感到畏懼,這就是我隻見過兩次的老寺。他和米飯的聯係,就是那個米飯夢裏的“紅衣服的男孩”。或許這隻是一句蹩腳的勾搭女孩的開場白,又或許他真的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他知道一些事情,那從另一個方麵說,恰好又隱隱的佐證了米飯的猜想。
我揉了揉太陽穴,看似簡單的一件事真正梳理起來還確實挺麻煩。我提起筆,繼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