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坐在花園裏,一陣秋風,落葉打著漩,飄落在荒蕪的花壇,薰衣草和虞美人已經枯萎,菊花卻在風中搖曳。那天晚上,他吻了她。她才發現自己似乎是動了心,否則心裏不會有那一絲絲甜蜜。已經好幾天沒有遇見他了,許是他也不好意思,想要避開自己吧。
可是如果自己不看緊自己的心,等到要分開時,自己真能那麼痛快的割舍了他嗎。婉婉心中煩惱著,可又毫無頭緒。該不該答應呢?還是早點離開吧?可離開後又能去哪呢?再說,一想到要離開,心裏就好像有滿滿的淚直往眼睛上湧。正癡癡地愣在那裏。聽見拱門處傳來吉福焦急的聲音。
“貝勒爺,這個園子已經好久不住人了,您就聽小的一句,回去吧。再說該是用晚膳時間了。”
婉婉心想著是錦麟嗎?可是吉福的口氣實在奇怪。想著躲也來不及了,不如就迎上前去看看。才邁下亭子的台階。就見一穿華服男子走來,約莫二十七八的樣子,腰上係著塊羊脂白玉。
吉福看見她,忙道:“姑娘,這是多洛羅府的誥言貝勒。福晉的弟弟。”
婉婉福了福身子道:“貝勒爺吉祥。”邊讓開了路讓他進了亭子。
浩言看了一眼吉福,說:“不是說好久不住人了嗎,難道這丫頭就不是人?我就估摸著遠遠就聞見了花香,自然園子是有人照顧的,你現在膽子倒是大了,竟然對我說起謊來了。”
看著吉福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婉婉忙開口到,“奴婢是新來的丫頭,今天不知貝勒爺要來,多有怠慢,還請恕罪。”
浩言看著桌上的酒精爐,自是十分好奇,便對婉婉說,“來來,坐下,這東西,我遠遠地看著就覺得好奇。究竟是什麼?”
婉婉依言坐下,邊說話邊細細打量麵前的男子,“這是專門用來煮茶的酒精爐。”
這男子麵善,眼睛裏也看不出有什麼邪念,竟和他姐姐不同,是個善良之人,容易心軟,又不染世俗,有一番田園詩人的味道。不但如此,心性還有點孩子氣。
“我遠遠地就聞見了香氣,是什麼茶?如此特別,不知我可有口福。”
婉婉笑著說,“貝勒爺,您來了什麼好茶沒有,就我的茶被您看上了,高興還來不及呢,隻是大概還要點時候,這水是才放下去的。”說著就回房取了一些幹花,放在一旁待用。
浩言看見這一垛的紫色,好是驚奇,“好美的花,紫得雍容,細致得華貴,之前就聽姐姐說這來了個好丫頭,姐夫都不願意回來了,今日一看,究竟知道是為了什麼。果真是個機靈的丫頭。難怪姐姐醋意大發呢。如若換做我,我也樂不思蜀。”
婉婉聽了,不答,依舊是笑著,心裏想,古代男人,哪個沒有三妻四妾,那敏蘭,大概是沒摸準她這弟弟的性子,原想送他來鬧,不想挑撥不成,倒是起了推波助瀾的功效。
“奴婢本來就隻是個丫鬟,怎敢高攀貝勒,我想福晉是誤會了,最近貝勒爺萬分想念小貝子,這兒又清靜,適合養傷,奴婢估摸著再過段時間也該回去了。”
“好個聰明的丫頭,我都想向姐夫把你要了去了。”浩言說完便哈哈大笑起來。
婉婉隻當他說的是瘋話,於是也不理他,顧自把準備好的花放進沸了水的玻璃壺裏。再盛了一杯出來放在浩言麵前,“爺請用。”
“你也別跟我客套了,我平時最怕這個,別人爺,爺的叫,你叫我浩言吧,吉福我也是說過多次了,不想他的腦袋似個石頭。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個好地方,過田園詩般的生活,我以後更應該常來才是。所以丫頭你也別和我客套,我這人隨便了些,還望你見諒。”
“爺看得起,是婉婉的福氣,婉婉就不客氣了。”
“哈哈。你比吉福討人喜歡多了。”
說實話,婉婉挺喜歡浩言的個性,她自己本身就不是拖泥帶水的人,凡事講求公平,也不記仇,現在碰見個性格相近的,自然高興。於是兩人一聊就四五個時辰過去了。
直到有人來喚他用晚膳,送他離開,婉婉方才回了屋子。
婉婉同允禎說了會話便迷迷糊糊地睡著,一更的時候,門的枝椏聲伴隨著吹進來的冷風讓她醒了過來,錦麟進了屋子,他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閃躲著看著婉婉。
婉婉裹著被子坐起來。看是錦麟便說:“今天怎麼這麼晚還過來,白天時候吉福來過了。”
看她如常的和他說話,錦麟暗暗鬆了口氣,邊摘下披風邊關上門,“今天浩言來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