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喊不僅使公冶紅驚訝,在場的所有人都立時驚得睜大了眼睛,明明獨孤就與公冶紅坐在一起.為甚麼卻說他回來了?
趁著大家驚愕之際.獨孤縱馬進陣,帶著鳴風四香來到了公冶紅身邊。
獨孤看著公治紅身邊的獨孤劍客也楞住了。
公冶紅見了獨孤,臉上神色變幻不定,盯著他的臉看了半晌道,“你是怎麼熬過來的?”
地上的獨孤衝馬上的獨孤嫣然一笑。獨孤從這一笑之中立即認出了那是小翠。
秋香與夏香都下了馬。秋香忙不迭地向公冶紅講述五人的經曆。
公冶紅一直看著獨孤微笑著。
獨孤周遭看了一下,問道:“這是陰陽五行陣麼?”
公冶紅道,“你怎麼識得?”
獨孤道:“我也隻是識得,運用卻是不行。”頓了一頓.看著小翠笑道,“這五行陣是不錯.陰陽魚卻是假的。”
小翠一聽、嘴頓時撅起老高,把袍子一脫摔了過去道:“還你!”
獨孤接了袍子披在身上。
外麵頓時一陣喧鬧,大家此時才知道真的獨孤到了,適才隻是在與假的獨孤相鬥。
公冶紅道,“這回五行齊了,陰陽魚也是真的了,叫這些……嚐嚐咱們鳴風幫的厲害!”
秋香叫了聲;“幫主。”.公冶紅看了眼秋香,見她眼睛盯在獨孤的腿上。瞬即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回頭向冬香道:“抉獨孤公子下馬。”
不待冬香去扶,獨孤己然從馬上躍了下來,那馬立時臥在了地上。
公冶紅驚奇地看了那白馬一眼,見那白馬毛發盡焦,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獨孤道:“我右腿的經脈沒通,多虧了白馬從外邊竹林中衝了進來,隻是把它燒壞了。”說完了心疼地撫了撫馬頭。
猛然間呐喊之聲震天價響了起來。
外麵的黃河幫眾及其他諸派人等又向鳴風幫眾展開了攻擊。
公冶紅冷冷一笑,吹動白玉短笛,身穿赤衣的女子立即從陣外向內退了下來,身穿綠衣的女子則補了上去,走到陣前忽然向兩邊一分,將黃河幫中的數十人讓進陣來。
黃河幫眾人衝進了五行陣之後,開始時尚自不明,仍舊向前衝去,以為已然將鳴風幫的防線攻破了,待到衝進陣中忽然覺得有些不妙,欲待回頭時退路已然被藍衣女子切斷了.正自驚惶失措,忽然有人驚叫摻號連連,已經被毒蛇咬傷了。
還不到盞茶工夫,衝進陣中的黃河幫眾已然盡數斃命。
外麵的黃河幫幫主榮夷公見到幫眾已然衝進了五行陣中,正自高興,忽然見到從後衝上前去的幫眾被擋了回來,立時知道不妙,想要搶救已自不及,眼睜睜地看著數十名幫眾就那樣死在陣中,被鳴風幫眾無聲無息地殲滅了。
榮夷公氣得說不出話來。
榮夷非道,“一個臭娘們能懂甚麼高妙的陣法了,定然隻是個唬人的玩藝兒,我就不信咱們破不了!”
榮夷公叫道:“你懂甚麼,我們在這裏耗了將近兩個時辰了,隻伯是天黑下來之後就更不好辦了!”
羊舌之微微點了點頭道,“公冶幫主的陰陽五行陣確也不能說是個唬人的玩藝兒,當今之世,能懂得此陣的,隻怕隻有兩人。”
榮夷公尚自不及問,榮夷非已然搶先說道,“哪兩人,我們去捉了來,讓他幫我們破陣。”
榮夷非道:“胡鬧,怎麼能說捉來,象這等有識之士,我們去請尚且不及,何談捉來!”
羊舌之微微一笑道:“一個是東海之濱的藥仙,此人年近九十,鶴發童顏,精通奇門之術,養生之道,各家武功更是無有不曉,若他在此,定能破得這陰陽五行之陣。”
榮夷非已然聽得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
榮夷公道,“我亦聽說此人,但我向來不信世上競能出此奇人,大多是以訛傳訛,最後傳成了這等模樣.若是果真如此,豈不成了神仙麼?”
榮夷非道:“正是。”.羊舌之不答,繼續說道:“第二人就是堂堂的丐幫幫主病仙翁。他若在此,這陰陽五行陣法定然是不攻自破。”
榮夷公這次聽得也不言語了。‘榮夷非道,“你盡用這些可望不可及的人物來搪塞;那是說這甚麼陰陽五行鳥陣是定然破不了的了?”
羊舌之道:“也不能就說是破不了。”.榮夷公已然聽出了羊舌之的話中之意,道:
“羊前輩,如何能破此陣,但說不妨,若是今後前輩有求得到榮某之處,榮某定當盡力,絕不推三阻四。”
羊舌之道:“為幫主盡力,乃是份內之事,幫主何必這般客氣?”
榮夷公道:“前輩說得是。”
羊舌之道:“這陰陽五行陣乃是由陰陽及五行兩部分組成。外有五行,內含陰陽。
外部五行隻有不住地變化,才能保得住堅如城牆,難以攻破,你們看到的身穿五色彩衣的女子是謂五行了。五行相生,則堅如盤石。五行相克,則攻如利刃。現在她們取的是守勢,守勢定然是取的五行相生。五行之中,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那身穿紫衣的女子為金,身穿藍衣的為水,身穿綠衣的女子為木,身穿赤衣的女子為火,身穿黃衣的女子則為土。適才紫衣女子少其四,現今那四個紫衣女子到了。紫為金,乃攻守必備之行也,所以在五行之中,以身穿紫衣的女子武功為最高,此是陰陽五行陣中的外五行。”。
這一番話把榮氏兄弟聽得目瞪口呆,隔了半晌,榮夷公才回過神問道,“那麼內含陰陽怎麼說?”
羊舌之道:“外物生變皆由陰陽,因此陰陽五行陣中的陰陽乃是相生根變之機也。
此陣中陰陽由一男一女主持,踏在太極盆中的陰眼和陽眼之上,兩人通常是此陣中武功最高之人,也是布陣之人。他們兩人根據周圍形勢的變化調動外麵五行,或攻或守.或進或退,或者調動五行相生,或者指揮五行相克。可以說此陣的關鍵所在就在此處。”
榮夷公聽得直是點頭,道:“若是除掉此陰陽二人……羊舌之接道:“那麼此陣不攻自破。”
榮夷公道:“隻是五行在外而陰陽在內,若想除此二人還得先破五行。”
羊舌之道:“這就是陰陽五行陣不易攻破的關鍵。”
榮夷公道,“那麼這陣就破不了了嗎?”
羊舌之道:“破還是能破的。”
這句話一出口,榮夷公和榮夷非頓時來了精神,適才的頹喪氣一掃而光,都是兩眼急巴巴地盯著羊舌之。
羊舌之微微笑了,莫測高深地說了一句:“常言道,兵不厭詐麼!”
榮夷公急道:“還請前輩快些分說詳細,隻怕天黑盡了她們要突圍出去。”
羊舌之道:“隻要能夠除掉陣中的公冶紅和獨孤二人,這陣自然就破了.或者不除掉他二人,隻要迫得他二人無暇揮動五行,此陣也是不攻自破,所以當務之急是派出得力的武功高乎.混入陣中、佯裝被誘入陣的敗兵,待到接近了他們二人,再現出本來麵目,纏住他二人相鬥,此陣也就運轉不靈.外麵的各大幫派,趁勢攻擊,此陣定破無疑。”
榮夷公極為興奮.兩眼熔熔閃光,但隨即又變得暗了下去,道:“英兒中了那獨孤賊子的毒.說話顛三倒四,顯然是不能上陣的了,其他各壇的壇主勝得過獨孤的人,可是實在沒有人了”
羊舌之道,“並非是獨孤功力深厚,武功高強,實在是他們的毒太過厲害,若是能夠防得了他們的毒,我倒是可以為幫主稍效微勞。”
榮夷非聽了,搶先言道:“大哥,咱們那顆碧血珠……”話沒說完就被榮夷公打斷了,榮夷公道:“羊前輩還怕他小輩的使毒麼?”
羊舌之道:“幫主有所不知,表麵看來他們的陣中隻是五行變比,其實以公冶紅的為人,她定然還會在陣中再布蛇陣,那麼光是看到她的陰陽五行陣的人。定然會死在毒蛇的口中,適才被困在陣中的孩子們並沒有受到攻擊便紛紛地倒下了,那定然是被毒蛇咬傷無疑。”
榮夷非剛欲說話,又被榮夷公伸手阻住了,榮夷公道,“好.羊前輩若是肯於冒此大險.黃河幫上下願感大德,我榮夷公就將碧血珠借羊前輩一回,望前輩大功告成時將此珠還給榮某.不是榮某小氣.此殊乃祖上所傳,若是在榮某手中失去了,榮某實在愧對祖宗!”說完了從懷中拿出一顆碧綠的寶珠。
那寶珠碧綠晶瑩。一見可知定非凡品。
羊舌之伸手接過了.手掌微微有些抖動.道:“此珠這般珍貴.定然有許多妙用的了。”
榮夷非終於搶到了話頭,“那是自然,將此珠含在口中.百毒不侵,將此殊……”
剛剛說列此處.猛然又被榮夷公打斷了。
榮夷公道:“寶物縱有幹能.備取其一.此時多說無益.羊前輩當知含此珠百毒不侵就是了。”
羊舌之道:“多謝幫關照!”說完準備去了。
公冶紅中停地吹動短笛。身穿五色彩衣的女子來往穿梭.看看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來.莊中的火光映照著相鬥的人們,人影幢幢之中.更增了幾分駭人的氣氛。
公冶紅向獨孤道:“獨孤公子,我們該突圍出去了,總不成陪著這些飯桶一輩子。”
獨孤道:“你是主。我是客。客隨主便。”
公冶紅道:“我們向南走,南麵行人接應我們,而且南麵的長槍會根本就不堪一擊。”
獨孤道,“你帶人走,我斷後。”
公冶紅道,“我們-同走,用不著斷後,有人給我們斷後。”
獨孤尚自沒有答應,外麵已然亂了起來。
公冶紅看了看,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又是黃河幫的人.不給他們一點顏色看看,他們總以為我們是好欺的!”說著將白玉笛放在了口邊吹奏起來。
紫衣女子聽到笛聲。腳下踏著方應向前麵插上去,前麵的綠衣女子則退了下來。
紫衣女子來到陣前.突然之間衝出了本陣,向黃河幫眾中衝進去,片刻之間黃河幫中數人已然中劍倒地,待得他們明白過來欲要反擊時。紫衣女子已然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