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劍魔血戰日月教(3 / 3)

富貴閻羅那柄狼牙大棒,再也沉不住氣,不在那裏伺機而動,競也是橫著揮了上來,揮動間上下顫抖,發出尖。厲的嘯聲。

香姑見了五人招勢,知道厲害,猛然提身縱了起來,卻覺得腳下被劍魔用手一托,耳旁風聲響動,這一下竟是縱起了五六丈高,緊接著一個嬌小的身軀,隨風飄動一般,向距相鬥的幾人二十丈外的岩石上落了下去。尚未落下身來,便已聽到五奇之中又有人發出慘嚎。

顯然是劍魔將香姑推出了戰圈,心下再無顧忌,出手也再不容情。

香姑心下正自驚駭,劍魔內力如此了得,出手之間竟然將她推出二十丈外,猛然間肋下穴道一麻,竟是被人點了穴道,接著聽到了兩聲冷哼。

劍魔借著香姑一縱之力,用手一托將她送了出去,手上再不容情,揮手間便已削斷了富貴閻羅的一條手臂,赤玉劍一圈,將其他四人逼了開來。

她心下暗恨富貴閻羅在旁邊暗施偷襲,是以出手竟然對他毫不容情。但對其他幾人,倒是留了一些情麵,否則,隻怕一招之間,江湖上的明教五奇,便都會立刻變成殘兵敗將。

那富貴閻羅也甚是了得,一條右臂被削了下來,不待一柄狼牙大棒落在地上,左手一抄,已將狼牙大棒接住,跨上一步,不顧斷臂傷痛,竟然伸出狼牙大棒向劍魔的環跳穴點去,出手毒辣而無禮。

劍魔凝立不動,待他狼牙捧點到了,伸赤玉劍在他狼牙棒上一搭,狼牙棒忽而轉向,向急飛而至的任千手的銀球上迎了上去,球棒相撞,發出一種刺耳之極的巨響,劍魔卻在自響之中,縱躍而起,向五奇之中每個人都攻了一招。

五人但見劍魔人影一閃,都覺一道紅光罩向自己的麵門,不約而同的都向背後退開二丈,抬頭看時,見劍魔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裏。

這一下五人氣憤之極,均覺麵上無光,各挺兵刃又一同殺上前來。

猛聽得一聲大吼:“住手。”

五人都被這一聲吼叫震住了。

劍魔抬頭一看,見是一個滿麵紅光的道士,用拂塵托著香姑,如飛奔到近前,竟是足不點地一般。

道士冷冷說道:“你們當真是五個廢物。”

明教五奇被這個道士一喝,非但不惱,反倒低下頭去。

劍魔道:“想必閣下就是明教的教外尊道乾陽道長了。”

來人正是乾陽道長,聞言接口道:“正是貧道。”言罷將佛塵一擺,香姑嬌小的身軀如騰雲駕霧一般,被他隻在沸塵一擺之間便輕輕送到了歐陽善麵前。

劍魔道:“道長當真是貴人,我這麼幾次三番請你來,卻終是難以如願,想來道長定然是很忙的了。”

乾陽道長哈哈一笑,朗聲說道:“聽聞劍仙劍術冠絕天下,容貌美豔絕倫,今日一見,與所聞殊異,想來是劍仙不願意以真麵目示人了。”

香姑聽了乾陽道長的話,心中略略一動,知道他說的是劍魔的容貌。她也是心中暗自奇怪,不知何以劍魔的手纖細美麗之極,容貌卻醜惡之極。

劍魔道:“芸芸眾生,知音廖廖,我以什麼麵目示人,還不都是一樣,常言道:

“琴為知音者奏,女為悅己者容。如道長這般日理萬機,本人難得見上一麵,既不能說是知音,又不能說是悅己,本人若是示以真麵目,那豈不是自作多情麼。”

乾陽道長哈哈一笑,道:“當然,似我等敝陋之人,與黃裳那樣的高人雅士,自是難攀高下,不過不知劍仙為何幾次三番的非要逼得貧道出來相見不可?”

劍魔道:“道長何必明知故問。”

乾陽道長拂塵一擺,聲音極是誠懇,朗聲說道:“貧道確實不知,但請劍仙垂告。”

劍魔道:“無它,隻想打聽一故人的消息。”

乾陽道長道:“劍仙所說的故人是黃裳麼?”

劍魔道:“正是,還請道長奉告。”

乾陽道長道:“黃裳與劍仙形影不離,江湖上幾乎眾人皆知,卻要反倒來向貧道打聽他的下落,這可是有點為難貧道了。”

劍魔道:“六年之前,道長遍邀教內教外的眾多高手,在臨安城外的短鬆崗上,對他大舉圍攻。從此他便杏無音訊,我自然該向道長打聽他的下落。”

乾陽道長聽了劍魔的話,紫紅的臉上,忽然現出一陣蒼白,身軀竟是有些微微搖晃,良久,終於嘶啞著聲音道:“那一役中,黃裳雖是身受重傷,但並無性命之憂,我教卻在那一役中,折損了許多高手,之後便因故遷移到海上。去六年,隻在半月之前;才又返回到中原。不用說是黃裳的消息,便是貧道自己友人的消息,也少有聽聞。”

劍魔道:“你是說你們那次圍剿,他隻是受了傷?”

乾陽道長道:“正是,黃裳聰明絕頂,武功已入化境,那一次他是見了一個白衣女子帶著一個孩子,而那個孩子卻好像是他的兒子,因此上他心中激動,神智大受刺激,所以才受了傷,否則的話,便是貧道再約得十倍百倍的高手,隻怕也難傷得他的分毫。”

劍魔聽了乾陽道長之言,身軀微微有些晃動,良久不語。

乾陽道長接著說道:“那個白衣女子顯然是與黃裳有著極深的淵源,是以黃裳一見了她,就如同著了魔一般,變得神智也不清楚了。”

劍魔長長歎了一口氣,神情之中滿是落寞淒哀,既而低沉著聲音道:“道長若是早來,與本人說這幾句話,世上便會多活了許多無辜之人,而陰間便會少了許多冤鬼。”

乾陽道長道:“劍仙屠戳無辜,已觸怒我教教主,今日之事隻怕是難有善了。”

劍魔道:“道長自信能留得下我麼?”

乾陽道長道:“貧道自知技不如人,但身負教主之命,隻能按教規行事。”

劍魔此時眼神之中滿是落寞消極。淒聲言道:“道長想要群打群毆,用對討黃裳的法子來對付我麼?我正求之不得,請吧。”

乾陽道長道:“劍仙與明教為敵,貧道也是身不由己。”

劍魔仰天長笑,但笑聲之中,竟也是含著落寞之意,斜眼見到香姑,忽而止住笑聲,對乾陽道長道,“乾陽道長,在了斷之前,我有一個請求。”

乾陽道長點了點頭。

劍魔道:“無論結果如何,請道長不要為難這個小姑娘。”

乾陽道長道:“好,我答應你。”言罷,沸塵一揮,招距二丈之間隔空解開了香姑的穴道。香姑穴道一解,身上一鬆,心下卻是頗為劍魔擔憂。

她冰雪聰明,已然聽出乾陽道長的那一番話,是有意說出來的,目的是擾亂劍魔的心神,是以心下大急,想要幫助劍魔,卻不知該說什麼好。

劍魔見香姑的穴道已解,對乾陽道長說道:“請吧。”

香姑隻道乾陽道長就要和明教五奇一同上前圍攻劍魔了,卻不料乾陽道長隻是向任幹手點了點頭。

任千手將手中的銀球用力一旋,那銀球立時光華四射,發出“鳴”的一聲怪響,緊接著被他拋入空中,直升到三十餘丈高,又是發出“鳴”的一聲怪響,猛然暴出十片紅色的煙塵。

香姑正自奇怪,不知任千手此舉是什麼用意,猛聽得遠處蹄聲陣陣,舉目看時,但見海灘遠處,亂石之後,一時間沙塵彌漫,煙霧騰騰,不知又有多少明教的高手到了。

明教五奇不待援兵到來,已是散開,將劍魔圍在中間,腳下踏著五行方位,進退趨避,無不按著五行相生相克之理。

劍魔攻向任千手時,自有半隻銅錘和歐陽善在旁策應;她要攻向歐陽善時,自有任千手和富貴閻羅在旁策應;待她要攻向富貴閻羅時,又有歐陽善和勾魂劍左右策應。

此時五人,卻也再不向前攻擊,隻是牢牢地守在那裏,將她困住了,因此劍魔欲要尋到五人之中的薄弱環節,將他們各個擊破,卻也是難上加難,倘若他們五人進攻時、難免顧此失彼,以劍魔的眼光;尋到他們的薄弱環節各個擊破,當非難事。

現下他們五人隻守不攻,互相照應,便等於是立於了不敗之地。

劍魔心下焦燥,目光一掃,見那些後來的援兵,又在更大的一圈外圍上,將五人圍在中間。

這一下圍上加圍,簡直是固若金湯,隻怕劍魔生有三頭六臂,也無生理。

乾陽道長見了此等情形,哈哈笑道:“劍仙號稱劍中無敵,當真是天下難有敵手,不料今日便要喪生在這海邊荒灘上,一代劍仙,與那些販夫走卒,又有什麼分別。”說著用拂塵一指海灘上的屍首。

劍魔雖是心下淒苦,本已了無生趣.萬念俱灰,聽了乾陽道長之言,忽然冷冷笑了,沉聲說道:“奇門五行陣,便可以救得了各位,困住了本人麼?!”

此時辰時已過,海灘上晨霧散盡,陽光斜斜地照在海灘上,已是有些灼熱。劍魔將赤玉劍緩緩抬起,指向烈日,口中吟道:“赤玉向陽,劍女無雙,所向天下,獨來獨往。”吟罷赤玉劍一揮,但見紅光暴漲,劍魔旋身而起,那片紅色的劍光,立刻籠罩了方圓二丈之內。

明教五奇見了那片紅色的劍光,立時心下大駭,急忙向後退去。

猛然間,那片紅色的劍光忽斂。

劍魔又站在當地,手中赤玉劍拄在地上,身軀竟是有些微徽搖晃。

任千手一見劍魔的情形,立時用手撫著肩上傷處,咬著牙齒恨聲說道:“我道劍仙內力深厚,百毒不侵,已經練就了金鋼不壞之身,卻原來也不過如此,你好好的記住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劍魔好似沒有聽到任幹手的話一樣,竟是將近千名明教的眾多高手,視同無物一般,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運功驅毒,隻是片刻之間、頭頂上便冒出蒸騰白霧。

香姑見劍魔大敵當前,不管不顧,仍是盤膝坐在地上運功驅毒,知道她中毒甚深,生命危在旦夕,禁不住心下難過之極,淚水奪眶而出。

明教五奇亦知道劍魔在運功驅毒,但震於她的神威,卻是誰也不敢近前。

乾陽道長見劍魔頭頂上的白霧愈來愈濃,知道時機稍縱即逝,再也顧不了許多,沸塵一揮,竟是指揮著眾多的明教徒眾上前圍攻。

那些明教徒眾見了劍魔的赤玉劍所發出的劍光,竟然籠罩了方圓二丈之內,是以對她也頗為忌憚,不敢近前圍攻,竟是隔著二丈之外紛紛將手中的兵刃向劍魔擲了過去。

一時之間但聽得尖嘯之聲,不絕於耳,不知有多少件兵器一齊飛向劍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