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怎講?”
“恕臣暫時保密。”朱顏呈了杯茶:“皇上定覺得臣若嫁與皇室定不讓皇權安穩,外戚幹政。”
他確實有過這種念頭,沒想到如今從她嘴裏平白說了出來。“臣此生隻想為父母報仇,伐胡虜易,卻難解臣心頭之恨,定叫他們永無翻身之地。”
“小小年紀,怎生得如此心狠手辣,這就是你朱家的教養?”
朱顏的藍眸裏泛著莫名的悲戚,“臣不敢稱正人,卻也是敢作敢當,臣如今講出這番話,就不怕皇上猜嫌臣,臣隻知道皇上誌不在這一片土地,也知道憑自己一人既報不了仇,也輔佐不了皇上的盛世乾坤,如今心意早表,他日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怪不得墨蓮公子中意你。”皇帝淡淡的,算是默許了。
朱顏想皇上杯中添了杯茶,小手捏上皇帝的肩膀,可龍椅過高,又要揉捏得當,又要偷看奏折,實在是件技術活。她小身子總是不小心撞一下皇帝的手臂,搞得折子亂七八糟。皇帝動了氣,一把將朱顏提到身前,“你不是要看麼,朕就叫你看個夠,可若你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朕就狠狠罰你。”
朱顏還是第一次這麼近的看皇帝的臉,他如今也不過三十七八歲的年紀,已有了男人的成熟穩重,卻也不失青春。朱顏突然想起他也是少年登基的小皇帝,從太上皇手上奪權,又將大元治理至如此,這帝王的權術、心智是何等的深沉。
“怎麼,這就怕了?”皇帝戲謔道。
朱顏吐吐舌頭,“沒有,看看皇上有沒有長皺紋。”
“你這丫頭,朕如今還未至不惑的年紀,如何會長得皺紋?”
朱顏把玩起奏折道:“當皇帝不是煩心事很多嗎?”
“哦?你如何得知的?”
“這個,自然是公子告訴我的。”
“他是如何說的?”
“他說後宮佳麗三千人,鐵杵也能磨成針。”
“她就是這樣教你的?”
“是啊。”
“混賬,看朕不把他打到牢裏。”朱顏心中偷笑,我就在你眼前呢,你能把我打到哪去呢。“皇上,您把他打到牢裏,豈不傷了天下學子的心,公子的崇拜者可是很多的。”朱顏天真的朝皇帝眨眨眼。
“以後不許跟他學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的女訓,女戒都看到哪去了!”皇帝怒了、
“這於女訓、女戒什麼事?”朱顏故意做天真狀。
“罷了,你不是偷看麼,若是說不出個道理來,一並罰你。”
“那是不是瞧出來了就有賞啊?”
“你還敢向朕這來討賞,我可聽說前幾日你借著向太後討賞,暗告了蓮夫人一狀,連朕的女人都敢動,你膽子倒不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