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求旨賜婚來了。”元重桀提了提氣,聲音大的可以在禦書房回蕩。
皇帝終於放下筆,“你府中素來女子多,喜歡誰家的女子,隻要合適的,不是每次都由著你母妃做主麼,怎的突然來求朕了,是你母妃不允你?”
“不是,兒臣這次要納朱顏!”
皇帝臉色變了變,他複雜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壓下心中各種滋味,隻能平靜道:“你問過你皇奶奶了?”又不待他答便知結果:“這事兒朕做不了主。”
“可是,顏兒她已經是我的人了。”元重桀一急,又覺得此話不妥:“今日下午,兒臣輕薄了她。”
“把他忘了。”元重桀能從皇帝聲音中聽出冷意,皇帝這話不明,他自己也不知這個他是指事兒還是人。
“你最近生的事還不夠多?你府中姬妾甚多,多把心思放在家中,為朕添幾個皇孫,讓你母妃也省點心。”
“大皇兄不是已有了行正、行圜了麼。”
“行了,這事莫要再提,你若真有心,多把精力放在兵部,跪安吧。”
元重桀再次在他父皇麵前受挫,隻象征性磕了下頭,便快步走出。這夜宮中傳出二皇子留宿宮中,連幸十女的緋聞。
那頭清涼宮,朱顏的嘴角破的厲害,既不敢與別人道,也吃不得鹹的東西,便吩咐小嬌上了碗小米粥。
朱顏素喜熱食,呂宋將熱騰騰的小米粥端上來時,朱顏用勺子往嘴裏送了半勺,還是疼的不行,刺激的藍眸中分泌出熱淚。
“主子受苦了,都怪奴才護住不周。”
朱顏將勺子放下,伸手撫上呂宋受傷的背,心疼且自責的說:“宋宋,還疼麼?”
呂宋嘿嘿一笑:“不疼不疼,這要是打在主子身上,奴才才疼呢!”
朱顏半是欣慰半是憂慮,“你自從跟了我,便一直累你,我還真不是個好主子,連自己的人都護不住,反倒叫你處處護我。”
“主子可別這麼想,奴才的日子其實好過著呢,您不知道外邊的人有朵羨慕奴才。”
“羨慕你作甚,連個年都過不好的奴才,就我高燒那會子,大半夜又叫你喂水,又叫你拭汗,活叫你受了兩圈,連黑眼圈都長了。”
朱顏看著呂宋的笑意漸收,但不得不扯著笑顏道:“主子哪裏的話,是奴才的本分。”
朱顏將臉撇到小米粥上,又伸手摸了摸,“我都曉得的,天晚了,回去早休息,明日我請太醫好好為你瞧瞧。”
呂宋哎了一聲輕輕退了下去,朱顏在燈火下,就一直將這碗小米粥守涼了,也滴米未進。
在鼎爐上燃了支安眠香,明日還有場激烈的戰鬥,她不能倒,不能狼狽見人,即是輸,也要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