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知道皇帝成全了她的心事,今日特別殷勤,親自下廚做了十幾道糕點孝敬他。

“你倒是別出心裁,怪不得太後總是誇你。”

“皇上善心,體諒臣子,臣定要為皇上肝腦塗地。皇上放心,此次皇上重托於臣,臣定還皇上一個嶄新的帝都。”

他品了幾塊糕點,聲音含笑:“這算是你最真心的一次,肝腦塗地就不必了,將你自己安然帶回來就好了。”

朱顏也是笑吟吟的:“皇上這話說的,臣不過是監造都城的工程,不過在宮外小住幾天,天子腳下,再危險也安全了。”

“好,那朕等著你的回報!”

此刻朱顏還不知這個回報她擔不起,給不了,甚至丟了她的命。

朱顏出宮辦皇差,回了朱府拜過大母,又祭拜了父母的衣冠塚,了了她心中的幾樁事兒,加上他兄妹倆處的更好,叫朱顏心中暖洋洋的,督造時心情頗好,有時還借著職務之便,跟朱平定一條街上吃喝玩樂個遍。

朝堂中天啟帝親整兵部,元重桀雖護駕有功,但與他幾個兄弟一樣賞的不過些寶物,此刻他權力架空,朱顏處江湖之遠,也不妨礙她將長袖舞進兵部,安插他們父親的舊部進去。

朱顏想朱平定提過高伯父的事兒,朱平定將自己知曉的全部道給朱顏:“高伯父當年與父親並戰,是戰場上最親密的戰友,但你知道,父親當年一去不回,他眼睜睜見父親挫骨揚灰,心中留下陰影,從此再也不能戰了。”

朱顏想起父親,又有些傷感的低了頭,但也不能耽於感傷。“皇上想用他。”

這有些出乎朱平定意料:“皇上想用兵?”

朱顏點頭。“軍中無論如何都需要老將坐陣,二皇子殿下雖然勇猛,實戰排兵到底比不得老將。”

“皇上將這些說於你聽的?”

發覺朱平定的奇怪,朱顏隻好點頭稱是。

朱平定仍對這有些不滿:“我知道你做禦前女官,許多事皇上都不瞞你,但這到底是軍務,你一女子牽扯進來畢竟不好。”

朱顏轉頭,背對朱平定問道:“哥哥是二皇子殿下的人?”

“二殿下待我不薄。”

“好,我聽哥哥所言,那哥哥要答應我,奉的是君,而不是二皇子殿下。”

“這是自然,爹爹自小叫我忠君之道,我豈是忘本之人。”他伸手將朱顏的身子轉過來,“你可是與二殿下有過節?”

他就這麼定定看入朱顏眼中,以防朱顏講違心之話。朱顏無法,隻好坦白:“確實如此。”

朱平定頓頓,勸道:“二殿下素來討厭竹西,你偏又與那人走得近,你二人是如何識得的?想竹西這樣的人物,我都沒從父親口中聽說過。”朱平定知朱顏因竹西受累,所以也不稱他為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