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將小木匣捧在手中看了一會兒，表情複雜，汪公公見她在意，翻開貢品冊子，查找片刻才補充道：“這隻匣子是巴圖上貢的，郡主盡管放在宮中把玩。”
朱顏好似醒了過來，將木匣放回原處。“將它們退回去吧。”語氣中竟含著股哀戚。
汪公公看朱顏如此，一時沒有強求多說些好話，領著宮人退走了。
天啟帝看著汪公公帶著東西原封不動回來，心中反感，揮手叫人抬下去。汪公公讓小太監將大箱子撤走，卻來到天啟帝身側，將檀木匣子捧了出來。“皇上，郡主雖沒要那些東邪，卻對此物頗為獨鍾。”
天啟帝將檀木匣拿來。“她喜歡這個？”擰了擰發條，匣子前半段刺啦刺啦發出難聽的噪音，後段剛剛優雅些，卻卡死了。
汪公公想起朱顏父母的事，“巴圖。”
“巴圖……”嘴上念了念，心中若有所思……
朱顏曉得，中央集權便是要將整個國家的大小事項全部掌在手中，過年也不可有絲毫鬆懈，無論是天子和朝臣，外人則看到了錦衣玉食，卻不知無論是天子還是朝臣，都是很辛苦的。
體貼的將整理好的折子放在龍案上，有些小事她已經可以代筆做主了，甚至無需天氣度過目，對於放權給她的做法，朱顏還是一知半解。
“朕聽說，你中意這個。”朱顏剛想退回去，就看見他將檀木匣從袖中取出，放在手心裏。
看過之後，身體便動彈不得。天啟帝想牽過她的手，朱顏下意識要躲，卻依舊被包在大掌中。
他將她的手抓在拿著檀木匣的掌心，看著以往那支無論如何都會抽走的揉夷現在靜靜躺在他手心中，一股滿足感緩緩湧入肺腑，“收下它吧，朕沒別的意思，你喜歡就好了。”
朱顏低頭微頷，眼光膠在重疊的手上下不來，她知道她不將手收回來，收下了它，她的堅持全部就要結束了，可那又有什麼辦法，難道一直固執就能有好處？
她盯著那處，柔聲道：“那本是臣小時候做的玩具，想是被母親帶在了身上，這才流落到巴圖，如今鑲了層金邊還回來，也算還君明珠，臣謝皇上賞賜。”
“你莫要感懷，你的心事朕明白，朕會幫你實現。”他其實心裏是頗高興的，歲歲年年朝朝，他惦記了她多少個時日，他可是皇帝啊，什麼女人得不到，隱藏、表露、被拒，甚至要跟親生兒子去搶女人，也不知圖個什麼，可如今她有一丁點兒回應了，怎叫他不欣喜。
朱顏扯動一下嘴角，盡量將笑意表現的不是那麼苦澀：“待臣將它修一修，給皇上獻一曲。”
天啟帝見她說完這話時，並沒有拿走東西將手抽走，於是將另一隻也牽到手中，認真看著那雙並不在看他的眼，“好，朕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