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捏額角轟走那些拍馬屁的，其實她還好，晚上不睡，白天總還能找個空擋眯一會子的，但天啟帝政務繁忙，不用焚膏繼晷已十分不錯，果真當皇帝的精神力十分強大。
朱顏撐不住，早早熄了燈，卷鋪蓋睡下。隻是他如時而至，定定站在窗前看著熟睡的小人兒，終被淺眠的朱顏察覺，坐起來說起了她光明正大的擋箭牌：“臣今日來了癸水，皇上，還請回宮吧。”
沒聽到他的回應，依舊以脫衣的響動回答她。天啟帝，名正言順睡了進去。“既然這樣，你便安心睡個好覺，朕也能好好睡。”
房中黑暗，沒掌燈，可惜看不到朱顏臉上的驚愕的表情。察覺她呆呆沒動靜。“剛才聽你似乎睡得不太穩，可是小腹不舒服？”說著手便撫上朱顏的小腹揉開。滾燙的掌心溫度透過布料傳到皮膚上。
他又將朱顏往懷中摟摟，“是這個位置嗎？”
“嗯。”她想想，覺得似乎不對：“皇上勞碌一天，也快休息吧，臣不疼的。”朱顏靜靜等了會兒，見他既不回答，也不停止動作，半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覺的日子裏，他們早晚相見相對，竟彼此不察尷尬了，禦書房中仍不放炭火，天啟帝將朱顏抱在身上，共同看折子。“皇上，將臣放下吧，臣不冷的。”
“可是朕冷。”朱顏算是領教了皇帝的無賴。“皇上若命人將炭火點上，豈不方便許多。”
“朕一向節省。”
朱顏無語，又聽他講：“你還記得去年冬天坐在朕懷中的事兒嗎？”
她想起來，那日她還在雪地裏摔了個大跟頭，真是狼狽。“你現在倒是學乖了，不亂扭了。”
朱顏心中暗啐這個大流氓。“你不答朕的話，可是害羞了？也難怪，你這麼聰明，又什麼不懂的呢，倒是顯得朕癡了，對頭一個女人訴這麼多衷腸，還以為你不明就裏，想來朕吃虧的大些。”
朱顏靜等他下文，所以呢，他鋪陳了一大段，是為了向她求歡。可她沒聽得天啟帝開口，抬眼看他，正見他含情默默看著自己。
也許他就是等她正眼看他一眼，才說下去：“但是，朕不後悔，能得到你的回應，朕覺得很值。”
他似乎經常出乎朱顏的意料之外，可是她……有點兒動搖的啟齒：“臣……”
“噓，你不用說。”
朱顏搖搖頭，將他的手指從唇上移下來，裹在掌心中，從袖中掏出檀木匣。“臣無以為報，獻曲一首。”隨手擰上發條。“這匣子自小跟著臣夢中見輾轉，最終還君明珠，臣希望皇上也能如願以償。”樂聲一下下叮鈴散發出來，是這片土地上從不曾有過的旋律，沁人肺腑，融入心魂。
尾音響過，天啟帝發問：“叫什麼名字，朕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