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1 / 1)

天啟帝心中又傷痛又挫敗,他的肺腑就暖不了她的一丁點的鐵石心腸。他頓時覺得從不該放低姿態。他就該一直拿著高階,讓她來伏低做小從他手中討出東西,這樣她才覺得真。

可是,他並不想要朱顏懼怕、疏遠,他是個男人,要這個女人的心,要這個女人的心,要朱顏同自己一樣,滿心眼兒裏裝的都是他,同自己一樣不再想給別人說貼心的話,不再想碰別人。他就想與她困覺,哪怕難受的要命也要貼在一起。

“你可真會打擊人,朕覺得得到你的心比當皇帝還要難。”

朱顏心想:是啊,當皇帝還有大臣輔佐你,感情可是兩個人的事兒,你娶個老婆難道肯同別人一起睡?

他們這番甜膩良辰,以為外人不自知,可被呂宋看在眼裏,就不是個滋味。他縱是再小心地不敢去堵個萬分之一,最終輸的還是他。他早就該知道的,從那個最有權力的男人,叫他從主子的病榻前離開時,他便知道了。

那個男人睥睨蒼生,可他不過一介螻蟻。那男人站在他麵前會讓他發顫,會無力,會聲聲的挫敗。那男人下令叫他走,他也隻是猶豫了一會兒就聽從了。他呂宋再也沒有臉去麵對終生效忠的主子,再也無法在他最珍視的女人麵前抬起頭來。

他是那麼的懦弱無能,長公主施行,他隻能用身體擋一板子。可那個男人不同,他可以叫長公主遠離,保她不受委屈。二皇子輕薄,他後知後覺,甚至那一刻都不能站在她身邊,可那個男人不同,他可以削權滅威,以示震懾。

但是,但是。妒火無法平複,他五髒具焚,心若油烹。他的主子,他的美人兒,他的愛,竟然真的應了那男人,不允許!他的心肝兒決不能與打碎了他卑微希望的人在一起!

帝都大臣間最近流傳了段瘋言瘋語,有關皇室龍威,宮廷秘辛。又沒有眼力界兒的都瞧的出皇上心情不好。上朝時報喜不報憂,卻經常被朱顏戳中脊梁骨,抓住內裏,叫他們好不難堪。

下朝時朱顏抓住幾個屬下,全部訓斥:“你們最近是怎的,過個年便不懂得居安思危了?沉在溫柔鄉裏無法自拔?如今個個嘴上都刷了密,隻會扯些嘴皮子了?”

眾屬下相互看了一眼,連忙躬身:“郡主息怒。”

“餘有燉。”朱顏不能擾了他們:“你們審法院今年判了多少罪,罰了多少款,結了多少案子,多少案子結不了,本官可是一清二楚,陳王士子縱仆欺民你怎的不報?齊地權權相互你怎的不說?”

朱顏繼續不給臉麵:“何真,你在戶部呆久了,本官便管不得你了?”

“下官不敢。”

“國庫失了東西,你以為本官不知還是皇上不知?本官推行商業,稅款卻是比本官估的少了一成,你說,中間漏了多少?新幣印製好了,可舊幣的回收準備的怎樣了,你想讓他們爛在庫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