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穩穩的腳步聲,朱顏猜出個大概,沒料到他還有膽子靠近她。男子的聲音溫潤和煦,半認真半調侃道:“這嗡嗡嚶嚶的,虧你能聽得下去。”
朱顏仍沒側過臉去看他,也是半嚴肅半疑惑著:“王爺的胸襟果然廣闊,竟還敢與小女子站在一起。”
元光君的瀟灑一笑朱顏沒看到,不過依舊不影響什麼,“你既能做到對著桀王側妃麵不改色,我有何理由不敢麵對你呢?”
朱顏不理他,不代表他能隨便調侃自己:“何必學庸人自擾兮。”
“我不信你心裏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桀王側妃的聲音與你有多相似,當日可讓四位王妃齊齊變了色。”元光君偷看朱顏神色,沒料到她反看過來抓了個正著,臉上笑嘻嘻的:“戰芝蘭臉色一白,顯然不知桀王的心思,王瀟湘一笑則是看我們笑話,崔蘭那一蹌隻能說明她還不夠穩重,至於曾晴……”
“曾晴如何?”元光君想知道朱顏是怎麼看她的。“曾晴的表情,顯然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隻是沒料到我的身份或者沒料到在此見到我。”
元光君點頭不語,這次換朱顏問:“你在我麵前反複提這個曾晴,顯然是知道些什麼,不打算說嗎?”
早料到她聰明,早晚能看出些端倪,便直接招了:“你既然不會庸人自擾,那我也不擔心什麼了,這曾晴流落風塵,長相也一般,能被薦到桀王枕側,多虧了王焱。”
朱顏思忖一會兒,感覺有些不妙,但沒把情緒擺到麵上來。元光君知道她想聽自己說下去:“這曾晴原本是跟著王焱的,後來王焱想在軍中做生意,得到桀王支持是很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將曾晴薦到桀王枕側。”
“軍中兵器糧食全部由朝廷派發,民間不得打量私著兵器,銅鐵都是嚴格控製的。”朱顏心中打鼓,怕他們兄弟幾個也沒表麵這麼簡單。
元光君壓低些聲音:“曜王有王家支持,六部之中隻有兵部的力量差一些,而桀王想要的不過是自己的兵馬,戎馬一生,新黨力量再不濟,怎麼可能被打壓的這麼快,就像被舊黨牽著走,你可不要掉以輕心啊。”
說到底朱顏還是不完全相信元光君,元光君做什麼要告訴她這麼,為了看她心煩意亂,手足無措?如果是這樣,那太好辦了。朱顏語塞了一會兒,裝作無所謂道:“這是他們兄弟之爭,你是知道我向來是牆頭草,既然曜王羽翼已豐,那是大勢所趨。”
元光君又豈是蠢貨,朱顏不願在他麵前表露心跡,自然是不全信他,讓他稍顯挫敗與無奈。“萬事你心中有數就好,用不著我替你白操心。”
聽出他語氣中的氣悶,朱顏是拿他當半個朋友的,心裏一時過意不去,轉過身來向說句什麼補救,正巧見一名豔妝少女向這兒奔來,歡天喜地的,眼睛裏藏不住笑意:“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