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長勇看在眼裏,想起他剛入禁軍,火中救人,燒毀了右臂上的整塊皮膚,那晚一個公公帶給他一瓶傷藥,一封信箋,書著:英雄不問出處。
那天太醫說他的右臂灼傷太重,若是他一直高燒不退,那麼他隻有失去右臂換一條命,那麼從此之後他便隻能是個廢人。
整個身子就像塊停不下來釋放熱量的碳,他左手握碎了信箋,咬開傷藥全敷在右臂上。這麼好的傷藥,憑他自己是絕對得不到的,他甚至想放下尊嚴回去求戰坦。這個小少女保護了他少年人唯一剩下的自尊心。
後來無雙郡主隻是個符號,一個他需要報恩,恩人的符號,直到進了兵部,進了大內。他這輩子沒見過幾個女人,他生母紅顏早逝,趙茵茵跋扈不堪,戰芝蘭長的漂亮,但性情又那麼驕傲。他在皇宮見到一個,卻不幸的見到最美的一個。見她站在皇帝身邊,聽皇上喊他顏兒,他想這一定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
直到送他傷藥的公公喊她主子,其他奴婢全部稱她郡主。他了然苦笑,無雙郡主,果真擔得起如此好的封號。
這次她依舊如從畫中向他走來,麵上擺出從未見過的燦爛笑意,酒窩顯現出來,動人之極,即便有幾分假,甜甜蜜蜜的招呼他為:“長勇哥哥。”
戰坦三人聽朱顏如此稱呼戰長勇,齊齊發愣,這時朱顏表現的像個說錯話的孩子,臉上甚至帶了抹羞怯:“戰大人,你怎麼才來,我等你好久了。”
聽聞此話的三人一陣惶恐,尤其戰坦心如擂鼓,俯下身道:“參見郡主。”趙茵茵也不得不隨她老頭俯身。
“免禮吧,若在朝堂之上以官階相稱,本郡主還要向您見禮呢。”對兒子用平稱,對老子卻擺起了郡主架子。自然朱顏既不待見老子,又怎會理睬小輩,便是這個皇嫂,朱顏全當沒看見。
轉身欲走,不想戰芝蘭大著膽子叫住她:“無雙郡主。”朱顏背過去的身子頓了片刻,回過身來報以一笑:“王妃。”戰長勇見他們如此作為,很是不悅,卻被朱顏不動聲色的擋在身後。
戰芝蘭見朱顏袒護戰長勇如此,心中嘲笑,她才不相信朱顏放著身份尊貴的王爺看不上偏看上一個私生子。不過暫且壓下不快,先解心中疑惑再說。“敢問郡主對曾晴作何看法?”
元重桀和元重曜不一樣,女人對他是來者不拒,他才不會為了誰守身,委屈了自己,戰芝蘭他碰了,曾晴也碰了,也不存在對誰的偏寵,大抵是女人,作用對他來說都一樣,不管王妃、側妃,床榻之上一樣粗暴。
對於一個千金,戰芝蘭接受不了如此的“酷刑”,她認為元重桀恨她占了王妃的位置,所以如此折磨她。戰坦在家從不敢如此對待趙茵茵,趙茵茵給戰芝蘭建了一個幻象,告訴她,她未來的夫婿一定會珍愛她,顯然元重桀打碎了這名女子的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