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難看出太後見到他們打心眼裏亦是喜的,“快起身吧,讓哀家瞧瞧又精神了不是。”按著順序向太後聊過家常,再牽過王府世子令其見過長輩。太後一一見了無不說好,分別賞了幾件珍寶。
天啟帝則在招呼眾人起身時,先鎖定朱顏的位置,見她與幾名男子一同站著,心中微微不悅,語氣中雖不帶著怒,但顯然不是熱切高興的,“起吧。”依身就坐。
皇後被身旁的嬤嬤虛扶起來,微微有些尷尬,往常有這麼多人的大宴,他起碼會將她親自扶起來的,心裏認定皇上因為新舊兩黨之爭生她的氣了。
可她一介婦人,出嫁從夫話是這麼說,皇後之位靠的是母族勢力,有了皇兒更是她一生的依靠,她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誰能理解她的苦處。
太後看在眼裏,不知皇上今天是怎麼了,別說是在這種大喜的日子,就算平常遇到有關王家不順心的事兒,也萬不會怠慢的皇後。眾皇妃看出些端倪,各人心中百種計量。
元重曜知道父皇雖不愛母後,但起碼是十分尊重母後的,這皇宮中的規則,宮中人個頂個清楚。如今父皇這樣對母後,都是因他而起,因他貪戀那個女子而起,但他無法就這樣放手,日後他再好好孝順母後便是。
人既已齊,宴席便開,朱顏牽元一恒較遠處落座。一支歌舞罷,由王坤王丞相領著眾人臣同向天啟帝賀壽。天啟帝道了聲好,歌舞一波波繼續,位高的皇妃、大臣有資格單獨敬壽,不過今年朱顏失了這個資格,其實心中因解決的樁麻煩,內心還頗滿意的。
祝壽之時,男人們不忘獻上珍禽異獸,稀世珍寶,女人們則有寶的獻寶,無寶的獻才。有才情最好,難得王公貴子齊聚一處,誰家女子能在這場壽宴上拔得頭籌,是見多麼光耀門楣的事情。
從元開虎往下的皇子皆無在外立府,自然獻不上堪比他們皇叔、皇兄那麼珍貴的東西。元開虎學書上不行,狩獵野營獨有一手,數月前便上山中獵了隻珍貴的白虎皮獻給他父皇。
天啟帝誇讚元開虎幾句,並提點他在學業上多多用功,元開虎到底不過十四,語言間還透著些稚氣:“兒臣想像二皇兄一樣上戰場殺敵當大英雄。”順便朝元重桀擠眉弄眼。
元重桀曉得這小子又要拉他下水,才沒這麼容易做冤大頭,“六皇弟好想法,但行軍作戰光有勇無謀可不行。”元開虎恨他二皇兄牙癢,麵上隻得老老實實應下,退回他母妃身邊。
祥妃看皇兒如此,想訓他又不出,隻得心中寬慰自己隻要皇兒得到皇上誇許就好。
元野榮獻上一副畫卷,足用四個奴才才得將整卷展開,裏頭萬裏山河標注得清清楚楚,嫣然是大元地圖,上麵包括他們打下來的大漠,朱顏賜名的羲和。“父皇,這幅圖由兒臣所畫,祝父皇一統盛世,千秋萬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