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恒知道是問他,規規矩矩回答。這也是朱顏想知道的,知道誰擺局設計她,她才好應對。
“一個叔叔。”元一恒這樣講,眾人心中十分失落,讓元一恒稱為叔叔的人多了去了,誰知是哪一個呢。天啟帝一聽不是朱顏,更加確定的朱顏不會再這種場合胡來的心思,續問道:“那位叔叔此刻在人群之中。”
元一恒四下環顧,舊黨眾人心中打鼓,若是朱顏陷害呢?一時大氣不敢喘。“回父皇,他不在人群之中。”
天啟帝表現的有些可惜:“如此有才德諫言之人,卻不得識,實在可惜。”似是元一恒真的覺得他父皇十分遺憾,回想起什麼來,又稟道:“那位叔叔自稱竹西公子。”
眾人仿佛有所釋懷,此番作為符合竹西公子作風。朱顏心中直罵狗屁,什麼竹西公子教他的,自己老老實實坐在這兒,哪有心思自己給自己找麻煩。定是有心人利用竹西公子未露過麵,鑽了空子,實在可惡。
天啟帝在朱顏梁上看出一絲不耐,心下失笑,看來竹西公子背著她做了決定,二人終是失了心了吧,朱顏絕不會將算計放到元一恒身上,疼那小子還不及,怎會害他。
元一恒回到朱顏身邊,朱顏下意識緊緊攥住他,剛才她麵上變現得淡然,其實心中早已翻江倒海,怕惹怒了天威,連累他。
這邊朱顏虧欠之情還未退,一名華服少女衝到她麵前,頗不服氣地:“你就是朱顏?”朱顏抬起臉來看她,那少女與她差不多年紀,眉眼間十分靈動,鼻頭小巧,櫻唇嫣紅,雖言語衝動,倒不失小家碧玉之美。
朱顏還沒反應出來者何人,少女就被一中年男子拉扯住。朱顏眼光越過少女看去,見那中年男人不是欽天監的井辰麼。
井辰麵上賠笑道:“郡主見諒,是下官教女無方。”朱顏雖心中詫異,不知哪裏得罪了他女兒,不過現下也不是追究的好時刻,回以微笑,表示無礙。
哪知井辰之女不依,大哼一聲,跺跺腳,甩開她老爹的手,三兩步跑到天啟帝前麵去,撲通跪下:“皇上,臣女有天大的冤屈啊。”
國宴之上哪容得她放肆,溫公公上前兩步嗬斥道:“哪家不懂事的小姐,還不退下!”少女紅唇一嘟,仍當在家中犯了性子。井辰見勸不住女兒,趕忙同她一同跪著磕頭,嘴裏求道:“是微臣教導無方,衝撞天顏,求皇上開恩,太後開恩。”
少女一聽,哪還能依,千呼萬喚:“臣女有天大的冤屈,求皇上為臣女做主!”她喊的那麼清晰明了,天啟帝不管它是樁什麼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兒,都要聞一聞方顯他的開明大度。“你講吧。”
“臣女要告無雙郡主朱顏濫用職權,以官職之便強壓百姓。”謔,這罪狀告的,今天總讓她出其不意,一堆她從未提防過的人給她來一刀,防不勝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