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1 / 1)

韓昭大營中,白衣勝雪的公子推著輪椅上一名同樣謙謙的公子,二人皆著白衣,纖塵不染,服飾上並不顯示奢華貴氣,細看之下才現出上麵隱著的四爪龍紋,暈騰霧繞,身份不凡。

輪椅上那個咳嗽不停,年長一些的煎好藥,放在自己唇邊碰了碰才遞給偏小的。苦湯藥一飲而盡連眉都未動一下,隨手放下藥碗繼續讀書。長兄有些不滿,“雲錚,你歇一下吧。”出聲的正是雲裕。

吃藥的雲錚皮膚發白,似透過皮膚能看到青色的血管,久病的模樣可以輕易這段一般,脾氣卻大的很:“皇兄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是四公子了,可我卻像個廢物一般,如何能不努力!”

雲裕聽他這個親兄弟如此講,麵無波瀾,欲勸亦無力,終是什麼都沒講。巫越大王子胡濟卡派人攔截下來的探子送到雲裕帳中。那雲裕未動,細細打量被壓製的探子,普通人模樣,繼續沉默著。

輪椅少年雲錚顯然沒有他兄長的沉穩,仰首伸眉道:“你們天啟的主帥有多愚笨,不僅想不到烏斯受製於本王,便連前去請援的主意也能想得這麼慢,是想自取滅亡?”

探子聽此言抬首掃視一眼傲天的二位王爺,既不說話亦不發抖。雲裕展開從他身上搜出的信箋,一朵朵梅花楷工工整整頗為女氣,隻道是請援並無他意。剛拉開些,便被身旁的雲錚奪去,瀏覽一眼,邪佞道:“這是什麼主帥,字體如此之娘!”說罷嫌惡的團成團仍在天啟探子臉上。

“上次率兵攻下巴圖的郡主亦是此次天啟派的主帥,前幾日你不是還見過她的畫像麼。”雲裕微微提醒。

雲錚腦中閃過幾副畫麵,擠了下眉頭似乎判斷出來。雲裕加以肯定:“沒錯,就是那個鬼麵猙獰的。”雲錚的眉頭擠的更緊,那種醜樣子每每在他重病噩夢中才出現,最是惡心恐懼。

思及此立馬從輪椅上跳起來,發泄一般一腳踹在探子臉上,將他踹翻在地,死死踩住胸膛,“說你們城中還剩多少兵馬,糧草還夠多少時日?”

那探子嘴角溢出一絲血,手掰著雲錚的腳,似讓自己足夠喘口氣,“小人不管這個,小人實在不知,隻是此次朝廷共發兵五萬,如今僅剩下不到一萬五了。”

雲錚足上又用上力,骨裂聲一響,裁斷他兩條胸骨,那探子疼痛的麵目變形,已經起不了身。雲裕看雲錚又坐回輪椅上冷靜了一會兒,徐徐問道:“請援這等大事,應當死士忠衛去做,何故你倒將消息露給我們了?”

那探子淫威之下不敢造次,“郡主的死士早已不在大漠之中,我本不屬於她,不為她效忠,隻求活命。”

兩兄弟對視一眼,心領神會了什麼,聽雲錚道:“自然放你一條狗命回去傳話,邊說是巫越大王子有言,你們天啟的曜王爺正在此處做客,讓她束手就擒前來投降,否則就不知會發生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