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二月的天氣,湖水雖為活水,不冷不凍,讓她有本事有體力遊走,上了岸也會迅速流失大量熱量而凍死。心中遲疑不定,那些冬泳的人上了岸都有幹衣服,而自己上去,還不如在潭裏多遊兩圈。
猶豫之時,不知覺已靠近岸邊,可隨時上岸。忽然腰側似蹭過一條大魚,滑溜微刺的感覺讓她一下子想到魚鱗,情急之下立馬登岸,卻剛上前兩步,兩三點火源靠近,仿佛發現她的存在,嘴裏烏拉哇啦不停。
屋漏偏逢連夜雨,如今進退兩難之際,還聽得到穀中傳來的交戰之聲,終是不願輕易葬身魚腹緩緩上來了。
岸上那三人用的不是漢語,想必是巫越人,正拿著火把往她這邊照。朱顏身上僅憑著中衣覆著,頭發全散下來烏黑黑垂到臀部,越靠近一步仿佛越能聽清三個男子看見曼妙身姿的淫1笑。
手不緊握緊,自己手無寸鐵。嘶~手掌處鑽心的疼痛,忽然心生一計。
朱顏用長發蓋住臉,緩慢且用動作不似常人詭異的姿態靠近。離那三人三步遠時,突兀的停下,那三人不知向她粗魯的說了些什麼,見朱顏佇立著不動,大著膽子,撩起朱顏的發絲。
隻見厚厚的頭發下隱藏著一張鮮血淋漓的鬼臉,蒼白無孔的白眼珠,參差在外的獠牙,以及口中嘴邊最多的血。
“哇!”三人見此嚇得扔下火把撒腿就跑。朱顏見他們跑遠,才敢將鬼臉收回去,沒想到她也有用容貌嚇人的時候。有道是否極泰來,那些人嚇得將火把丟下,正巧讓她取暖。
她現在要立馬剝下衣服烤火,盡管很容易被人發現,不過能活一刻是一刻。
剛剛將中衣剝下來,抱著另一個火把暖了一暖,前來捉拿她的大隊就到了。背過臉去將手掌上的血往臉上多塗一些,卻聽天籟一音:“顏兒!”
朱顏渾身一怔,立馬跳起來,卻一下子眼前一黑,腳下一軟,正正好好跌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元萬庚顧不得別的,敞開衣襟將她裹到懷中,匆匆打馬回寨。朱顏一時消耗熱量太多,但在兵荒馬亂之際不敢鬆懈,支撐這在他懷中不昏過去。看著一群外族人說著她聽不懂的話對她指指點點,連天啟的士兵也帶著想瞧不敢瞧好奇的眼神,將整顆腦袋縮進元萬庚衣服裏。
不知過了多久,元萬庚下馬將她抱進一個破布支撐連軍帳都算不上的小帳子。用牙咬開酒囊先喂她半囊酒。朱顏未料是酒,頭一口嗆了一下,為了暖和還是硬著頭皮都喝了下去。
撤去酒壺才細細看清那張凍得慘白的臉,方才朱顏怕一臉是血嚇到他,將髒物全擦到他的裏衣裳。元萬庚有些尷尬,這幅香軟的身體還死死的扒在他懷中微微打著顫。身上僅有個肚兜罩著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