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廣達推了他一把,低聲嘀咕:“人家女兒家的事兒你懂什麼。”戰長勇迷茫了一會兒,明白過來鬧了個大臉紅。
直到徐廣達扛起朱顏走了好幾步才反應過來追上去,“你想做什麼!”徐廣達心想這是你今晚問老子第二回了:“去吧你的殘兵叫醒,收拾收拾去老子那!”
“不行,他們今晚好不容易睡個好覺。”朱顏擠出句話。戰長勇應和著:“你將郡主放下。”
徐廣達拍了朱顏屁股一把,朱顏硬咬著舌沒出聲:“你且問問你家郡主還走不走得了?”
朱顏因咬著牙的時間長,並未及時能答,半晌憋出來句話:“長勇且放心,本官去去就回。”
戰長勇終是不放心,囑咐一個兵些事,跟著朱顏一起去的,大約步行一個時辰,且見一段沙路上拍著四五輛車,四周都插著火把,竟讓許久不見光日的戰長勇生出了燈火通明之感。
本以為有人,仔細一聽卻連人的響動都沒有,湊近一看車裏橫豎躺了些四人。戰長勇罵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徐廣達將朱顏放在個幹淨的車上,邊找東西邊罵咧:“睜大眼看看,這些四人身上哪有傷痕,他們命不好遇上狂沙被活埋了,沒一天狂風一吹又將他們露了出來,關老子何事,處處撿屎盆子往老子腦袋上扣。”
翻箱倒櫃終於找個小一號的褲子,又扯了些幹淨的布給她,“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朱顏在車內換衣服,二人便在車外商議:“你過會兒便叫剩下那些殘兵過來,裝扮成商人好混出去。”
在曦和城中這徐廣達並不是多大的官職,很少能與戰長勇照麵,便是有照麵,徐廣達也要向他行禮,而敗了仗,去了這官銜,戰長勇覺得自己並不如人,心中不覺增加了些羞愧。
徐廣達不知戰長勇發什麼楞,在火堆上架上一鍋熱水,呆了一陣才道:“時辰差不多,你回去將那些人帶回來吧。”
戰長勇鬱鬱一下,雖一時對徐廣達有意思佩服,可他綁架朱顏確實不折不扣的事實,終是怕他懷有不軌之心,兀聲問了句:“郡主?”
朱顏在車中折騰差不多,剛剛緩緩精神,確實無論如何也走不動的,隻好撐出個正常的聲調來:“無礙。”
徐廣達聽在耳中,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戰長勇防他什麼,嘀咕罵咧著:“老子就是有那個心思也要分分時候。”
戰長勇被人相稱度君子之腹的小人,隻得歎氣速去速回。他一走,剩下二人便無話,隻聽得見個柴火劈啪聲,好不容易煮沸了得水,聽見咕嚕嚕的沸水聲,響動才大起來。
朱顏在車中堪堪臥著,腦門上冷汗結了一層又一層,眼前還未分清他手中端了碗什麼,一股刺鼻的辣味便鑽進鼻尖裏,叫她眉頭微微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