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曉他料事如神,卻被君向臣子報仇之說逗樂了,“都是你的臣子,聽命於你,哪來為我報仇之說,況是我不對在先,亦無使人服的能力,不過傷了皮肉,沒什麼好說的。”
元昂之輕輕挎了一下朱顏的小鼻子:“我的顏兒寬宏大量,我確實個睚眥必報的。”
朱顏知他心裏疼著她呢,但她不能恃寵生嬌,做個禍害妖女,語氣裏認真道:“萬不可為了我君臣失和。”
他便也知她大度,不肯遷罪別人,心中越發覺得她可愛,不負自己一片心愛,也慶幸自己眼光獨到。“這樣算來,朕這一腔怒氣還是要算在你頭上,你說該如何是好。”
“你怎偏愛逗我欺負我,我正有一則妙計可獻,如今又讓你白白占了便宜。”
“不白占你便宜,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元昂之連番保證,雖恨不得將心也掏出來給她看。朱顏聽他連連獻殷勤,竟額俗不可耐的虛榮了一下。“巫越一降,大漠勢必統一,凡有堅決不降之人,必施斬刑,倒不如讓儲島親自提刀斬人,他再過喜愛武力,經此一番折磨定然會生珍惜之心,便是他不開竅,卻也能膩歪了,如你此番下令,便是磨練他一番,他還會對你感恩戴德。”
元昂之輕哼一聲:“虧我顏兒處處為我著想,便宜了那廝,得妻如此,夫複何求。”他講這話時觀察朱顏的表情,淺笑不語,明明是喜的,確合著一點黯然,他知她神傷什麼,他覺不會讓她受傷害。
又逗她一陣,起身披了袍子點燃蠟燭,邊整衣襟邊道:“我還是要出去見一見他們,馬上便回來。”
朱顏反手抓住他玄青色的衣袖:“你穿著我的衣裳做什麼。”
元昂之嘿嘿一笑,又裹了自己的袍子:“我還不知道你,等我回來你早溜走了,你放心,我會按你的心思處理妥當,隻是你現在須好好休息。”
朱顏自知擰不過他,今日也不想與他犯擰,靠回枕上,昏昏睡了過去。元昂之見她肯乖乖的,這才踱出軍帳。進入議事帳中,所有人僅候著他一人,座無虛席,無敢失禮者。
他掀袍入了座,翻動了一下案上擺著的地圖紙硯,茶杯信箋,想他顏兒坐在這兒受的可並非這般待遇。
“眾愛卿打的可還過癮?”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裏頭伺候著一品的毛尖,且是換過第二遍水的。
常鳳闕列於位中虛拜一下,“回皇上,巫越實在不堪一擊,臣等聯合諸王爺左右夾擊,如今已將巫越全部拿下,王爺們駐守巫越城中,等待皇上親自納降。”
元昂之點頭示意,鐵凝試探問道:“皇上身上的傷可大好了?臣等聽郡主講,皇上帶傷會友,萬要仔細龍體啊。”
“她講了什麼,隻不過受過朕的旨意罷了,往後同朝為官莫要彼此生了嫌隙。”眾人聽後心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