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著她柔軟的發絲起了興致,攏起又鬆開,鬆開又攏起,時而將手指插進黑發中來回摩挲。終於受不住他鬧,幽怨著醒來,這男人,喝了酒不該呼呼大睡的麼。
將她吵醒他很得意:“我今日表現的好嗎?有沒有獎勵?”朱顏在搭著眼皮不看他,想他今日表現真的很好,忍著起床氣不發作,撲到他胸前繼續眯。可他在耳邊絮絮叨叨的:“以後離那個姓徐的庶子遠一點,他的心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今日看到你們可以有說有笑的,你說我什麼時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擁有你?”
她還是未動。
“我今日表現的好,顏兒你高興麼?”
她還是不是不理人。
“彭玉平的事兒,當時我是知道的。”
這下朱顏揉著眼睛醒了。
元昂之就知道這點兒小事兒能吵醒她,自己一吃味,矮了個身子鑽進被子裏,什麼都不想說了。
朱顏心中嗔罵,矯情什麼,先是軟軟的告罪一番:“人家的頭發還濕著呢。”然後搖他不動,幹脆使出殺手鐧,立即變了臉色,冷哼道:“今晚的美酒不錯,美人也不錯。”
元昂之一個鯉魚打挺,摟著她在身側:“這是說什麼呢,我怎聽得這麼酸。”
朱顏幽幽的:“誰叫你一身酒味,還吵我。”
“哪能呢,我不過想將彭玉平的事說與你聽麼。”感覺身前的小人兒捶他一下,嘀咕道:“我還奇怪呢,彭家被抄,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當時董昭雪將這事壓的低,太督院過了一圈,罪定的太快,又動了四家關係,使朝堂之上一時無人敢與彭家說話,他彭家業太過正直了些,得罪的人確實不少,等朕發現了要追究,淑妃便來到朕麵前求情,董家內定的繼承人總得重視著。”
朱顏掐他腰肉一把,含著酸:“你就妥協了?”
元昂之高興的嗬嗬笑:“你的手腳也不慢,打包將彭玉平送走,我又從淑妃那得到保證,就此又捉住了董家一條尾巴,何樂為不為。”
“哼。”朱顏護短的毛病也十分嚴重:“彭家時代清廉,你怎麼就由得妃子一句話而不為其昭雪,都是你的妃子,還不是對你言聽計從,裝模作樣的騙淑妃什麼保證。”
“你以為他們個個像你一向善解人意,什麼都不求。”他閉了嘴,到底做過他的女人,是他皇兒的生母,他便不好再計前嫌。
朱顏同樣閉嘴未敢問,此事不簡單,又覺得他話裏有提點她的成分,今日她才將她的人根植到曦和。元昂之曉得她又胡思亂想了:“你看你,心中又編排我了不是,你對於我是不同的,你想要,我就給。”
小臉在寬闊的胸膛上蹭了蹭,示意她明白。其實她還有什麼不明白或想不通的呢,往後她麵臨什麼都是該的,她不指望他弱水三千隻取一瓢,不指望他以後就她一個。他現在所做的,已經隻得她傾盡所有,傾盡她的命運,乃至性命,誰讓他是在愛情裏先妥協的那個,她認輸認的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