憲王許久不來這院找元昂之,今日坐了一杯盞的時間便匆匆回了,朱顏在內廂不料元昂之一會兒功夫就來黏她:“你怎好如此重色輕兄,憲王幾天未來,不過坐了一盞茶的時間就打發走了。”
元昂之靠在朱顏身邊:“唉,王兄隻是來告訴我臥虎山的長亭建好,叫我尋個日子去題個字,王兄這兩天有家務事兒,我也不好插手。”
朱顏未停下幫他看奏折的神思,隨便問道:“嗯,什麼家務事兒?”
也不是什麼大事,元昂之隻是沒話找話:“就是知潛皇侄,你也知他是有世子妃的人了,卻不知什麼時候與一個叫映雪的姬女有了關係,怪不得不叫別人去風月場呢,那映雪就是被他暗地裏一捧捧了好多年。”
“哦,你們男人不都是這樣,吃著盆裏看著鍋裏的麼。”他這腦子沒轉,潛意識裏怎麼個先入為主就怎麼說了。聽在元昂之耳朵裏可就不一樣了,這話裏有話,連忙表起衷腸:“顏兒你是知道我的,你放心交給我,絕不半分委屈你。”
朱顏感到按著她肩的雙手微微有些緊,反應過來自己的話引他想歪了,她若這時再辯解,倒顯得矯情,於是岔來話題:“我就不明白了,元知潛是世子,況憲王憲王妃又如此開明,娶世子妃可以自己做主的,他既喜歡映雪姑娘,當初為何要娶別人。”
“許是兩個都喜歡。”
朱顏不曉得人居然能同時愛著兩個之說,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博愛?“可惜,王府家規不得納妾通房。”
“你父親倒好,娶了兩個喜歡的平妻。”
元昂之很少提到朱顏的家人,可見逝去的人已離去的多麼遙遠。“你不曉得,我爹之愛我娘親一人,他對我大母多數是尊敬,兩家訂的娃娃親,我小的時候,爹爹經常帶娘親和我去別院居住,後來我在宮裏長大,想見我哥連他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不用討論朝事,談論兒時生活,元昂之覺得又跟朱顏貼近一步,十分不錯:“不若我再給朱將軍追封進爵。”
朱顏剜他一眼,這是表衷心還是添倒忙呢:“好得很啊,為了我父的名聲,不就被罵成小人,魅惑君主麼,結局左不過一個清君側,倒是能盡孝心便好。”
元昂之現在隻想把所有最好的都給她,不料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索性閉了嘴。
後日元昂之去給提了個字,並未帶朱顏,第二日便啟程前往肅、幽,這些人心知肚明,皇上這哪是巡遊呢,分明是巡查。
負責接駕的是杜澤敏,想他當年被貶,做了肅州的太守,定是得了帝命來的,肅州的事務由他們君臣打點,朱顏也不願費那個心,再說元昂之的謀略又是一等一的,視野元昂之拉著杜澤敏宿在了行宮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