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她口中的急迫,元重曜頗有些自嘲的:“你在害怕?怕我?”
朱顏語塞,此次她是不被安排去玄陽的,元昂之不在身邊正留元重曜監國,若他想做什麼豈會辦不到,朱顏不喜心跡外露,隻得冷淡的:“我言盡於此。”
皇宮中正為兩日後出行籌備,景仁殿中元昂之被太後召見。元昂之本有意懇請由太後威震後宮,豈料太後講道:“皇上,這大暮新皇登基的百花宴,本來哀家不該執詞,皇上隻道哀家拿顏兒當親生骨肉養,操在她身上的心甚至比皇子皇孫都多,雖日日見她對哀家笑著,但眉眼中的愁是掩不住,不如叫她與哀家同去散散心。”
元昂之默了默,他也想將朱顏帶在身旁,但懷有一嬌隻願金屋藏之,怎願讓別人瞧一眼,況她那禍水胚子,不知又要惹出多少債來。
太後不知元昂之猶豫什麼,留下王氏的根結讓元重曜處理是一個最基本的考驗,即使沒有她老人家坐鎮後宮也無關緊要,皇後也不至於對誰下手,最寵的蓮妃也讓他帶上了,以太後所想,朱顏留下與否都無大礙。“女大不中留。縱是哀家再想也不能困顏兒一輩子,她看不中帝都的男兒,多長點閱曆也好,花兒一樣的年紀,哀家怎能親眼見她凋蔽。”
原來太後又動了為朱顏尋郡馬的心思,朱顏本想著與他撇清關係,依著她的膽大,不守在自己眼前她就真敢向太後討個旨意把自己嫁了。心中醍醐灌頂,嘴上仍打著太極:“原來母後是操心顏兒的婚事了,祁琪夫人曾在朕這兒討過一道旨意,朕也不好反悔,母後再急也要顏兒答應才好。”
太後點頭稱是,元昂之按下決心一定叫朱顏賭下幾個毒誓,他才能安心……
朱顏正意外元昂之何故不折騰她,本以為他要遠行,定要來次狠的,卻隻是老老實實摟著她說著甜言蜜語,即使清冷如仙,也不由得麵紅耳赤。
元昂之見時機成熟,誘哄道:“顏兒也曾如此愛我憐我,非我不嫁嗎?”此時朱顏隻有比他更軟,什麼誓言賭不得:“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還有呢,若是母後要為你指婚你該如何?”看元昂之緊張兮兮,不禁心頭一暖,還有什麼比相愛更好的事呢。
明白過來定是他受到太後叨念自己的婚事了,這是要叫她下保證呢。“我如今整顆心都拴在你身上,生怕你眉頭皺一皺,又豈會應了太後的旨意,那不是連自己的心也丟了。”
元昂之要的就是這句話,緊緊抱著親了又親。“我帶你一同去玄陽可好?”
想一想還是點頭答應了,她放不下的就是一恒,隻有將秋氏姐弟留下才得放心。
二日後百官送行,餘有燉何真為首的新黨均麵色不善,何真不由得對餘有燉小聲抱怨:“郡主回來統共上朝幾日,朝堂上不言一詞,下了朝卻將花眠柳宿的世家公子關到牢裏去,自己隨聖上出行赴宴,夏侯成熙他命好伴駕,待到郡主回來,你我不知是否屍骨尚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