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元重桀眼眸中的深沉,以為他的調侃令其不悅,故而收了懶散模樣向大元女眷裏探尋。裏頭夫妻並座的女子他認得,是元苒苒。再看看幾個年紀小的,模樣倒是清秀可人,並沒有醜若無鹽的,再觀氣度,也並沒有能上得了戰場的,這一下子卻是猜不出來了。
思索再三,宮人傳蓮妃至,但見一青紗女子輕移蓮步,焦急中仍然沉穩,沉穩中略顯那麼些心急,似乎在委屈訴出她的姍姍來遲事出有因。
一如腦海裏的青衣素淨,樸素純淨的就可以將一眾花枝招展女女子全部壓下去,視線上移,那麵目幹淨精致,眼神中偶爾透出一絲媚,卻不是那張該出現的臉。
眾人不禁失望,花顏可謂上乘,卻遠遠擋不得首豔一名,僅在座的宛喬公主便能在豔字上壓她一份。
當眾人失望之際,蓮妃告罪:“臣妾來遲,還望太後、皇上責罰。”
太後自然是惱的,朱顏碗裏的藥雖說是幾個夫人動的手腳,但出謀劃策動腦子的,不是淑妃戚嬪這兩個不惹事的,正是祥妃與她二人暗示了社麼,卻定不得她的醉,又奈何皇上寵幸,今次還偏要拿出她什麼第一美人的名頭遲來勾人眼球,定要斥責:“外麵畢竟不是宮裏,豈是你沒規矩的地方。”
蓮妃欠身,身旁跪著的婢女卻大膽辯解:“大暮美景繁盛,娘娘也是越走越難以自抑,詩意而起,賦詩而遲。”
容貌不佳便以才藝增色,元昂之沒有說話,卻是暮烈陽問的:“哦?卻不知娘娘作的如何好詩,可願與眾人同賞啊?”
待見元昂之點頭,蓮妃才緩緩道:“匝路亭亭序,非時嫋嫋香,素娥惟與日,青女不饒霜。”念完竟粉麵初透,似有含羞之意,也不由得讓人看傻了去。
元昂之聽完隻是點頭讓她入座,暮烈陽就是再想給台階下也不能總稱讚別人的妃子,於是洪老丞相頗有眼力界的讚歎道:“美人者以詩詞為心,妙啊妙,娘娘才情不輸男兒啊。”
不過是普通的一首詩,若是由她來作想必更加驚豔,想想那女子的一言一行,一詞一句即使再平常也比這假惺惺的步子,裝模作樣的作詩好。
有一點暮烈風能篤定的便是那女子必定出身宮廷,便問元重桀:“你們宮中哪個是藍眼睛的女子?”
元重桀愣了愣:“為何這麼問。”
“我中意的並非蓮妃,而是個藍眼睛的女子,嗬,沒想到我也有料錯的一天。”
“宮中並沒有藍眼睛的女子。”元重桀斬釘截鐵。暮烈風聽後意興闌珊,便也失了飲宴的興致,借故離席向夏侯成熙使眼色命令他出來。
夏侯成熙摸摸鼻子,顯然看著暮烈風麵色不善,自是不願觸黴頭,果不其然暮烈風背對著身子陰沉問他:“本王問你,本王叫你查的女子,藍眼睛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