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太後涼氣一抽,竟不知暮玄陽怎說出這番話來,雖她曾教育過天子不與臣子搶女人,但萬不是拱手相讓的道理。眾人再觀一觀這二人的臉色,暮烈風不僅沒有感激之色,一反常態黑了臉,而那絕色少女,連載美人譜上一筆未提的朱顏,卻仿佛講的不是關於她的終身大事。
“哎呀。”眾人皆聽大元皇帝歎道:“祁琪夫人能為夫殉情,自然是個奇女子,她臨行前亦辦過一件奇事,便是為獨女求了封聖旨,朕金口玉牙,顏兒的婚事她自己做主。”隨即朱顏欠身一福:“叫人見笑了。”亦再無人他話,總算給暮烈風留個麵子。
暮玄陽自個兒一對姻緣也未湊成,自要給自個兒找個台階下:“朕瞧著這演兵排陣,年輕人都沒甚興趣,女子家眷更瞧著無聊,不如組一場馬球比賽,贏得一方朕重重有賞。”
方下練兵士之將跪前請而出戰。暮玄陽搖首笑曰:“朕之賓客,看了你們一晌午了,不如請他們親自活動手腳,不知棄王,桀王,裕王,洛王是否賞光。”
元重桀自詡一介武人,自不會推脫:“好,這樣亦好分組了,我與皇兄一組。”又轉而問他的宿敵:“烈王敢不敢與本王一較高下?”那麼說來,若暮烈風同意,那天下四公子之三列了一組,卻不得不引人入勝了。暮玄陽又補充道:“輸的那一方,也是要罰的。”暮烈風果然站了過去。
但見元重桀側身望向太後身後的玲瓏女子,虎目淩厲,語氣認真又帶著絲玩笑:“站在那兒笑什麼,還不快過來。”這一上午那美人的冷麵終於破冰解凍,如今元重桀本事見長,竟能挑起朱顏臉上的笑意,聽完他那話,眼眸竟也彎了下來,含笑信步於他前:“不過是怕輸了沒個同你出醜的,非要托我下水。”然後低低在他耳邊輕道:“三日不見,倒令人刮目相看了。”
元重桀做了個洋洋得意的眼神,洋洋得意道:“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此時雲鸞卻是不同意了:“既叫女子參加,本宮也要同無雙郡主一組。”雲鸞挨湊到朱顏身邊,竟不知這雲鸞竟是這樣喜歡她。
暮宛喬緊接著站到另一組:“若不嫌棄,公平起見,本宮願與皇兄同組。”此言倒是表的極其委婉,暮玄陽也是讚道:“皇妹的騎禦之術也是極好的,”又問:“不知元四公主可願與皇妹同組?”
太後亦是讚自家孫女:“沉紗的騎射從小與他皇兄一同學習,在女子中不落人後。”
自然要論性子,這位大元四公主亦是個奇的:“回皇奶奶,孩兒不願與他們打馬球,早聞母妃們誇讚蓮妃娘娘亦是懂騎射的,不若讓蓮妃娘娘替了孩兒吧。”這顆刺頭,論是誰都敢招惹,朱顏一時敬佩起這兄妹二人,進來腦筋長的飛快,算計起人來也是一點也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