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有墩心中翻給朱顏無數個白眼,這百十號人為他賣命也抵不過一個元一恒。餘有墩本想扯個慌,但真的怕朱顏請禦醫去給元一恒瞧病,便扯了個真是的慌:“九皇子是思念郡主了,日日追著下官問,下官才……”
朱顏徹底心安。“行了,費盡心思求見,挑揀重要的說便是了,本官……”她還真的不能確定如今自己還是不是個官,“本官重病纏身,也沒有精力與你們周旋。”她此番話其實是心虛的,不是她不想在朝堂上斡旋,而是不敢跟元昂之周旋,她現在躲他怕他都來不及,哪敢激流勇進,也沒有能力保住她這一幹羽翼。
餘有墩又瞥了瞥嘴,怎的就他家郡主日日的病,這病看來都是些假病托詞。“郡主,曜王反,我等可是一點都不知情,也未參與,可萬不能讓皇上覺得我等是亂臣賊子啊。”
朱顏心想,怕是他們察覺到異常,聽到響動,奈何她不在,也不敢輕舉妄動。又因元重曜既無拉攏,又無治罪,元昂之也按兵不動,害他們心虛。便反問道:“既如此,你們便做好你們的事便好了,皇上心中自有乾坤,倒是平白的慌張什麼?你們這樣不是更加惹得皇上懷疑嗎?”
餘有墩一時語塞,隻好道:“郡主說的是,隻是郡主在外並不知其情。曜王不知從哪聽說大雲那雲洛要納了您,便硬是要出兵將您迎回……”
朱顏的心到底是滯了滯。“本官既無與他有媒妁之約,私下又無定情,何故以我為由,真是笑話。他如此起兵,倒是如何叫人響應?”
餘有墩心道,你倆有沒有私情,你自己心裏有數。
朱顏問他:“本官這數月一直病著,看你如此緊張,這外頭到底是如何的血雨腥風了?”她雖然一副事不關己的語氣問,但心中還是忐忑的。
餘有墩據實相告:“曜王要舉兵傲天,不過兩日便被左右二位元帥彈壓下去了。萬沒想到這二位平時不愛理政,不愛弄權,卻輕易將曜王彈壓下來。”
“那目前元重曜如何?”朱顏暗暗舒了一口氣。
“王家九族之罪,王相已被淩遲,曜王囚於王府之中,現如今大臣都在上奏決議曜王之刑。”
朱顏沉了片刻沒有回話。餘有墩則言:“那下官依郡主之意,不發聲。”他覺得朱顏沉默,定然是動了惻隱之心,但是他可不想蹚這趟渾水,安安穩穩的不好麼。
“嗯。”沒想到朱顏痛快的應了,“自然這事也輪不到你們進言。此事本官自會同皇上講。”
餘有墩簡直無語,她去說難道他們做屬下的就無需附和麼,但是既然她方才開口那樣講,他這次便聽話的照做。
朱顏又婉轉的問他:“本官如今這官職可猶在?”
“在的在的。”餘有墩萬沒想到這郡主還拿官職當個回事,便是有這個官職又如何,也抵不過她皇親國戚的身份尊貴。
朱顏暗暗舒了口氣,她與元昂之的事還有回環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