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誠海就怕此時皇上說個但是,已是抖若篩糠。元昂之輕歎:“此次便算了,下不為例。”
汪誠海知道今日皇主子開心是因為郡主給了麵子,夜晚便提醒溫老狗:“溫老狗,你今次有命還不是郡主發慈悲,王家作的是死罪,你日後還想不想要命了!”
“你這老狗,你我能在皇上跟前服侍,自然是皇上看中了我等的忠心與重義,此番將情誼還完,日後才不會怕被牽扯。”
“吱吱……吱吱……”
清涼宮寬敞的塌上,美人杏腮粉目瞪著占了大半地兒的無賴。這人躺就躺了,憑啥還把寵物帶上床!她粉目怒視了一會,這人不自覺的假寐著。既如此,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跑下床要去睡書房,一推二推竟未將房門推開,哪個該死的奴才竟敢將門鎖了。卻又明白是哪個人的壞主意。
再回來看那邪魅男子,此時一臉似笑非笑的假意道歉:“是了,方才聽著這哥哥唱的歡,竟寐過去了,打擾你困覺了吧。”
美人聽這話,氣焰一下衝上來,麵頰發燙,燈火之下紅潤的如飲了酒一般。心中腹誹:不過是隻蟈蟈,還什麼哥哥唱歌,如此聒噪!若不是不想理他,此時定要將那隻為非作歹的蟲子扔出去。
元昂之慵懶起身,掏出懷中的蟈蟈。如此一拉一扯,胸前衣襟不整,衣襟垮垮的露出線條精美的胸肌。“是嘍,我這就喚人將它拿出去,不能擾了咱們清淨。”
美人瞥見他不加遮掩的胸膛,又聽這不要臉的話,麵又紅了三分。元昂之起身,走上前來,才猛地發現她臉紅一般忙問:“你這麵頰如此紅,燙不燙?哪出不適嗎?”緊接著抬手捧她的小臉。
朱顏猛然退開,如避蛇蠍。元昂之雖心中黯然,卻沒有勉強她,收回手就說要走。可他自然也是推不開門的,但他也沒折回來,來回的晃著門框。門口守著的溫公公聽見門咯吱咯吱的響,又看了看窗上的剪影,才開了門。
元昂之將懷中的蟈蟈掏出來,胸口有露出一大片皮膚,在房簷燈籠的下鍍上一層紅暈。胸前精致的線條將朱顏的眼睛刺痛,心中煩悶,覺得那異常礙眼。又聽元昂之怪罪著汪誠海:“你這奴才,怎還將門反鎖,活的不耐煩了?快將哥哥拿下去,莫擾了人安寧!”
“這人真是……”朱顏無語,一把將男人推出了門外,死死將門鎖上。元昂之不料她來這麼一招,便拍門喊道:“顏兒開門啊,夜裏冷,起碼給我件外衣!”
他不吼這話還好,吼完這話,元昂之便聽到窗子插鎖的聲音,實在無法便在這宮的書房將就了一宿。
“吱吱吱吱吱吱吱吱……”
朱顏的美目擰了擰,瞟了一眼伏在她桌案上鬥蛐蛐的帝王。這人怎今日迷上了這等聒噪的昆蟲,夜裏是懷蟈蟈,白日裏是鬥蛐蛐。她又瞟了這罐中的蛐蛐,兩隻蛐蛐皆露出鋒利的黃牙,振翅而呼。兩條長長的須子在元昂之手中的蛐蛐胡的挑逗下挑來挑去,越打越激烈。心道:怪不得紈絝子弟都喜歡鬥雞走狗,有道是呼燈灌穴,斂步隨音,滿身花影,遊自追尋,如此倒是不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