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涯:手機的共性找到了,那麼接著討論下一個問題,為什麼我收到第一張圖片後,就再也沒有新的圖片了呢?
冬雪:我問你一個問題,上次你是什麼時間收到的圖片?
天之涯:我昏迷後第二天淩晨被一隻路過的隊伍發現,救下了山,也許是在這個時間段收到的圖片。
冬雪:我除了最近這次參加靈山的活動,上周我還參加了一次夜爬,路過憋死貓。
老劉恍然大悟:我知道怎麼回事了,圖片隻有晚上才能收到。怪不得那麼多人在靈山轉了那麼久,都沒有收到新的圖片。
天之涯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蒼白的臉上泛出怪異的紅暈,疲憊的眼中重新煥發出了神采。他用力一捶桌子,發出了驚天巨響:我們今天晚上就去夜爬。
可是我們都沒帶裝備啊,尤其是夜爬的裝備。老劉和冬雪攤開雙手,看著身上的西裝和皮鞋。
這個好辦。天之涯把一秘叫了進來說:馬上置辦三套最好的戶外裝備,要配齊所有的夜爬工具。一秘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這次需要低調嗎?
天之涯從牙縫裏擠出讓無數商家黯然銷魂的八個大字: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有錢就是好啊!一個小時之後,無數的裝備流水一樣的送到了總裁辦公室。堆成了一座小山。看著老劉那貪婪的目光,天之涯微笑著說:今天之後,這些裝備都是你和冬雪的。
豪華奔馳中巴停在下馬威的路口,車上跳下三個身手矯健的人,收拾好隨身行李,調整好手杖長度,戴好頭燈,開始行動。
夜爬的感受和白天完全不一樣,頭頂的星星多的數不清,像綴滿無數鑽石的黑絲絨,銀河橫跨天際,牛郎星、織女星隔水相望,北鬥星為暗夜中的旅人指點著方向。
你們看那顆星星,又大又亮,比別的星星都亮好多,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到。天之涯興奮地指著前方說。冬雪和老劉連忙點頭:看到了看到了,我們都有眼睛。可是,我怎麼覺得那個好像是個盤山路上的車燈啊!
頭燈的亮度隻能照亮腳前的幾米距離,光亮之外就是黑暗,抬起頭來隱約可見遠方黑色的山脊。
天之涯抬起頭來,看著頭上的明月,感慨的說道:無論走到哪裏,抬頭都能看到那彎彎的月亮,這就叫心生明月啊。
冬雪也停下了腳步,看著月亮說:千江有水千江月,萬裏無雲萬裏天。
兩個人仿佛沉浸在那童話一般的意境中。
老劉也抬起頭來,看了看月亮,發自內心的說:這真是,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
老劉的話聽起來沒那麼哲學,卻讓人感到很舒服。
穿過鬆林,頭頂是微風掠過樹梢的沙沙聲,腳下是穿過樹林的斑駁月光,除此之外,隻有三個人的喘息聲。
前麵就是憋死貓了,把手機拿在手上,隨時關注。冬雪小聲說。
話音未落,冬雪的手機屏幕突然亮了起來,手機鈴聲在夜晚的鬆林裏顯得那樣詭異。老劉寒毛一豎,緊張的看著冬雪,手機屏幕的光印著冬雪的臉,很像恐怖片。
原來是垃圾短信。冬雪拍了拍胸口。三個人才鬆了口氣。
緊接著天之涯的手機也刺耳的響了起來,三個人剛放鬆的神經又繃了起來。天之涯雙手顫抖的捧起了手機,然後說:該死的垃圾短信,是群發的。
三個人一邊罵垃圾短信一邊前進,很快就到了憋死貓,看著那熟悉的地形,天之涯的眼底有淚光在閃動。繼續前行,依然沒有收到新的圖片。夜裏的靈山,溫度迅速降低,寒風刺骨。
看來隻有紮營了,帶著頭燈,三個人把鋼筋打入土中固定,把支架穿好,幾分鍾就支好了帳篷。躺著三人帳裏,三個人心事重重,帳篷擋住了寒風,卻擋不住呼嘯聲。
不好,冬雪低聲說道。老劉和天之涯,急忙坐起來,問:怎麼了?
我的手機快沒電了,智能手機真費電。冬雪懊惱的說。
我當是多大的事啊,老劉打個哈欠,隨手遞過來一個移動電源:用電小二啊!
天之涯隔幾分鍾就看一眼圖片,可是始終沒有收獲,快到淩晨,三個人終於堅持不住,昏昏入睡。
黑暗中帳篷附近隱約有藍光閃過。
天之涯推醒了旁邊躺著的老劉和冬雪,指著頭頂的浩瀚星空問道:你們看這漫天星鬥,想到了什麼?
冬雪:宇宙如此浩瀚,人類如此渺小,可是你不困嗎?
老劉:天不是沒亮嗎,再睡會。
天之涯小聲說道:難道你們沒發現,我們的帳篷不見了嗎?
還好我的手機睡前放到褲兜裏了,天之涯把手機拿了出來,然後愣住了,手機裏麵出現了一幅新的幾何圖形。他抬起頭,發現冬雪正拿著手機,用同樣驚訝的眼神看著他:我也收到了一幅。
老劉:我的手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