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三十左右,眉目清秀。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奸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尋花問柳沉迷酒色的人。
江曉癡仔仔細細的把事情的經過問了一遍後吩咐他離開,這時,天色已晚,劉忠和韓義也都趕了回來。
“大人,沒有調查到齊正平的去向。”
“大人,卑職無能,所有的裝修隊伍我都打聽了,沒有一家提到過內衙的裝修。”
事情在江曉癡的預料之中,他知道可能沒有什麼收效,但有些事情明知道沒有結果,還是必須要做的。
張師爺也趕了過來,吞吞吐吐道:“大人,我想了一夜,還是感覺齊正平不像內奸,他平時的表現沒有一點紕漏,他的本性就是太忠厚老實了。”
齊正平。
江曉癡腦中靈光一閃,問:“有地圖嗎?”
“有。”張師爺很快拿來地圖鋪到了桌子上,江曉癡指著西門不遠處,道:“這裏是十裏鋪,也就是孟凡塵老嶽父曹飛的家。”
張師爺幾人都點了點頭,江曉癡又指著十裏鋪邊緣的地方,問:“如果我沒記錯,齊正平的田園是在這裏,緊挨著十裏鋪!”
“正是!”張師爺點點頭,道:“據說,齊正平和曹飛還是認識的。”
江曉癡歎口氣,道:“這倒很平常,但關鍵是齊正平和孟凡塵的老婆是同一天失蹤的。”
劉忠思索道:“傳聞說,那曹英根本不同意和孟凡塵的婚事,再者,齊正平的田園和曹飛的家距離那麼近,齊正平極有可能認識曹英,再加上同一天失蹤,事情絕對沒有這麼巧,我猜想:他們可能是私奔。”
“現在下結論還有些早!”江曉癡沉思道:“或許是這一帶有什麼其他事情也說不定。”
一直觀看地圖的韓義道:“大人,這十裏鋪和齊正平的田園通往西門的官道岔口處有條小路,路邊的樹林裏有一座荒廢的廟宇,他們兩人同時失蹤,會不會和這座廟宇有什麼關係?”
江曉癡低頭細看,果然,這官道上隻有這麼一個岔路口,整條官道上也隻有這麼一個可能出現問題的地方。
“好了,今天到此為止,明天我們就去這裏查一查!”
入夜,在藥水中泡了兩個時辰的江曉癡精神抖擻,他穿戴整齊後來到了羅星住處,剛到門口,門就開了……
“走吧!”
“去哪裏?”江曉癡故作迷惑。
羅星冷哼道:“你不是要去看看老爺嗎?來了好幾天,你如果不去上柱香,是不是太不孝了。”
“厲害!”江曉癡對著羅星豎起了大拇指,道:“你真是我肚裏的蛔蟲,連我想去幹什麼都知道。”
“我隻是知道你今晚有空而已。”
白馬寺,在寧海川的南麵,跨過拱橋再走不遠就是白馬寺的後山坡。江曉癡之所以要晚上偷偷摸摸的去看老縣令的屍體,是因為他要確定一個傳說,一個可怕的傳說,一個自己被招魂招來這裏的最大理由。
當走到拱橋上時,羅星放慢速度忍不住朝橋下看去,他還是不死心,他明明看見那人被打下去,為什麼會找不到呢?而此時,江曉癡卻在想著那雙漆黑油亮的眼睛,他去也是要去看那雙眼睛。
半個小時後,兩人已經來到了白馬寺的後殿外,江曉癡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飛爪丟上牆頭,試了試穩定後拉住繩子開始攀爬……
而那羅星不知是有意賣弄還是如何,他居然像走台階一樣和著江曉癡的速度,一步步的走了上去,憑空走了上去,那麵容,那傲然……江曉癡恨的牙根發癢,但現在自己這破丹田,破經脈。現在的他,也隻能是羨慕和嫉妒了。
說是後殿,其實距離白馬寺的大雄寶殿還有老大一段距離,這裏雜草叢生,隻是給無主人家存放死屍所用,根本沒人看守,江曉癡爬下牆頭後朝殿內摸去。大殿內淩亂的散放著十幾口棺材,剛進大殿,那熟悉的屍臭就再次襲來。
“我在外麵等你!”
江曉癡搖搖頭手持夜明珠逐個細看,這些棺材大都存放了很長時間,有的棺材板都已經裂開,有的棺材上還在滴滴嗒嗒的流著屍水,更有的棺材倒斜,屍體半露,不知是被狗咬的還是腐爛的血肉模糊,連什麼樣都已經看不清……
鬼和僵屍江曉癡雖然碰到不少,但這滿地的死屍和陰森的環境還是讓他脊背發涼!
江縣令!
江曉癡終於在角落裏發現了老縣令的棺材,這次,他可不敢再有絲毫的大意,他把早已準備好的內丹全部擺在棺材周圍,然後又拿出一麵畫滿符文的幡旗插在棺材前方這才緩緩的推開了棺材上的棺蓋……
惡臭頓時變的非常濃鬱,棺材裏的人漸漸露了出來,灰白蓬亂的頭發,已經開始腐爛的額頭上位於雙眉中間的那道傷疤……他果然就是那天夜裏自己看到的人,隻不過現在,他的雙眼緊閉。